“成婚三载后他远赴京城考取功名,当时我已有身孕。我以为,若他考取了功名,我和孩子也能过上好日子,便是考不上,回来教教书我们也是一家人过着幸福的日子,然而他一去便是五载没有音讯,家中婆婆刁难,村里七姑八姨那些难听的话语,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可是我的孩子,那个才四岁的孩子。”“便是那一年的秋天婆婆让我孩儿去打水,那么大的一个桶,那么深的寒潭,我的孩子便是在那时候是失去的,他还那么小,婆婆怎么舍得?”女子擦了擦眼泪,有些抽泣道:“我孩子死了,我悲痛欲绝,但仍旧照顾着他的父母,然而,然而我却有一次无意中恰好听到我那婆婆说他已经高中,有一个大宅子,还娶了一位美貌的郡主。”“哈哈哈!郡主?那我又算什么?糟糠之妻吗?当真如此狠心,要伤害我那无辜的孩子?我不信,我要去找他说理,可这事被我婆婆知道了,便指使叫我去山上采野菜,实则是买通了一个地痞想要趁机毁我清白,就是为了不让那个郡主知道我,当真狠毒。”“嘭”女子狠狠的拍在了琴板上,悲怨道:“我不堪屈辱,仓皇的逃下山,怎知那地痞准备想要拦住我,当即给了我一棒,我身子一斜,倒入了那寒潭中。”“可是苍天有眼,我醒来便是一座大宅院,我以为时过境迁,却不想我在祠堂看见了他的名字,哈哈哈!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报仇的机会!既然他死了,便要他的子孙来还债,我的儿子的命,我要他断绝子孙!”孟子文道:“竟然是如此,姐姐我们不能帮这家人。”看着孟子文一脸正义凛然为那凄惨的女子打抱不平的样子,芷汐好笑道:“你倒是着急,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见了正主再说吧。”孟子文道:“姐姐还能有通天的本领将那人的魂魄招来?”“姑娘,你?”女子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芷汐。看着这两人震惊的样子,芷汐一脸无语道:“几百年过去了,那人早就转世投胎了,我怎么找,我说的正主是指现在这个府邸的老爷。”孟子文道:“姐姐,你不早说,我还准备看看鬼长什么样呢。”孟子文一脸的失望。慕芷汐道:“她不就是鬼吗,不跟人一样,有什么好看的。”女子:…姑娘说话好伤人。孟子文:…确实没什么不一样的,原来戏里说的青面獠牙都是唬人的。释怨(五)晚间,阁楼周围一片寂静,烛灯摇晃,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有些清瘦的许老爷穿着朴素的衣服,此时正十分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儿。听完孟子文一脸鄙夷的简述后,许老爷更是震惊,不过到底是为官一品大员的人,震惊过后立马平静了下来,对这个“女儿”又是仔细的瞧了瞧,才道:“你当真是曾爷爷的原配发妻?”“哼!”女子并未理会许老爷,对于她来说没有当场杀了这个仇人之孙那都是给芷汐一个面子。“我知道你,是在曾爷爷的自述传中,他并没有负你。”女子不信道:“哼,先杀了我儿,又想毁我清白,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我这妻子还在,便娶了郡主,这难道还没有负了我?便是想休了我,一纸休书便是,我虽是清贫人家的女儿,但是那点自尊还是有的。”许老爷道:“我想你是误会了,若是你不介意,我便唤您一声曾祖母吧。”女子道:“别乱喊,若不是这位慕姑娘,我早就杀了你为我儿偿命了。”许老爷也不管那女子如何说,依旧恭敬道:“曾祖母,你是误会曾爷爷了,我曾看过曾爷爷的手札,当年他高中进士,便修家书一封准备带着你们去京城享福,那时候正好你的小舅子去看望曾爷爷,曾爷爷便将信交给了那个小舅子。”“可谁知道那位小舅子在京城里听到了郡主对曾爷爷有意,这才自作主张的回来跟曾爷爷的父母商量这事,曾爷爷的父母一听,便立即叫小舅子修书一封,说是你难产死了。”“曾爷爷悲痛欲绝,这才有了和郡主的喜结连理。这处宅院便是曾爷爷为了纪念您而建的,他说死后的灵位一定要放在这里,好跟你续下辈子的缘分。”“不!”女子有些失控道,“你胡说,事情怎会这样?一定是你为了保命而瞎编的谎话。”昏暗的灯光里,只见许老爷拿出了一本暗黄的手札,继而跪下道:“这是曾爷爷的私人小库里找到的,当年爷爷准备随葬,是我年小不懂事翻了出来,您可以看看是否属实,若是您不满意,大可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