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三次,她都瓮声瓮气的躲在被窝里说不舒服。
他一向铁面无私,职责份内的事从不惯着她,喊完三次就掀了被子。
她缩在床上,一双眼睛红彤彤颇带怨气的看着他。
被她缠习惯了,他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有短暂的心软,最后还是收了被子,「五分钟。」
她无动于衷,他第一次帮她穿衣服。
她睡觉都是裸睡,睡衣下面什么都没有,他必须帮她把内衣内裤,T恤,校服,挨个穿好。
内裤是他买的,全程她盯着他给她穿。
穿内衣时,她窃喜的看着他,「你的呼吸比平时沉重,每分钟快了三次。」
他向来沉默,拿开她的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弄完带她去学校。
晚上接她放学的时候,她又自己好了,还送了他一盒清凉糖,说他这两天看起来上火了,额头有个痘。
那盒糖,他吃了一颗,后来都封存了,只有她提分手的那晚咬过半颗。
也是那晚才发现那糖有一股微苦,再慢慢品才知道是回甘。
就像他,早对她动念,只是直到那个周末才意识到而已。
后来她撩人的本事很青涩,但是手段五花八门,他从来面不改色,只有自己知道皮囊下的血液奔流不息。
她真正单方面宣布他做男朋友其实是高二暑假,他只是晚了两秒回应,她就当做默认了。
看她自我脱单后笑得那么开心,他竟然没再吭声。
后来他休假一周,带着Ailla去了一趟坟场,走之前借了她的理科笔记给Ailla当做一周缺课的补充。
再回来时是傍晚,他提前去接她,在校外等,几个非主流在他旁边吊儿郎当的抽菸,看到她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人杵了杵黄毛,「嫂子出来了。」
另一个人问他:「真是你女朋友?」
黄毛得意的挑高眉毛,「乖乖女好学生,别吓到她。」
她到校门口是准备往黄毛那儿走的,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还是走过去了。
她跟着黄毛走了,不让他接。
晚上他去她房间,让她别早恋,影响成绩。
她做着习题头都不抬,「我跟你谈了快一年,不还是年级第一?」
就是不把他的话听进去。
后来他归还她的笔记,她问他是不是喜欢那个艺术生,那人是不是他女朋友?
他很意外她会这么问,当然也不用犹豫的回答:「不是。」
也是那天,她突然就开心起来了,又恢复了对他的黏腻,到家下车前,她小声通知晚上要去他房间。
但晚上常年繁忙不归家的阮临安回来了,她大概改主意不找他了。
那晚他竟然一直没睡着,潜意识一直在等。
到凌晨五点,阮临安又走了,她用备用钥匙钻进他的房间,台词都不改的拿着音乐书问他所谓的化学题。
他很坦然的说「我五音不全」。
她倒是不尴尬,书本一丢,「本来也不是找你问题的,好多天的吻,我要补上。」
她这个自封的女朋友非常霸道,想亲就必须亲,没亲到就记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