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冒着被砍脑袋的风险互相搭把手的兄弟情分,不管是互相踹脚丫子还是抽嘴巴子,那都是人家的事儿,她不管。
白子清求救无门有些心虚,正琢磨要不要给徐璈个面子稍微低下头的时候,手边突然多了一碟子捏得稀碎连壳带仁的核桃仁。
碟中之惨烈,不知道的还以为徐璈徒手捏的是自己的脑袋。
白子清笑得艰难:“我生来不喜这口吃食,就不……”
“吃。”
徐璈笑眯眯地看着白子清,挑眉道:“吃一顿就少一顿了,别跟我客气。”
白子清:“……”
白子清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议地说:“调皮一下代价这么惨痛的?”
“你这人这么禁不起说笑的?”
“禁不起。”
徐璈把完整的核桃仁放在桑枝夏的手边,手指一弹白子清的碟子里就多了块核桃壳:“你要说我没伺候好,你就是这个核桃。”
白子清生生被徐璈的蛮横气得冷笑,再一看徐璈扭头对着桑枝夏的体贴,控制不住的牙酸:“瞧瞧你那德行。”
“不过闹了这么一场,白成仁指定是要急了,你们之前说的事儿还要按部就班吗?”
姜还是老的辣啊
徐璈和白子清都没把白成仁当一碟子菜,这种腌臜东西上不了他们入眼的桌。
可人在屋檐下,多多少少不得不有三分顾虑。
这厢白成仁疯了似的掘地三尺到处抓人,他们大张旗鼓地开置农场,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冒犯了吧?
谁知桑枝夏听了淡淡一笑,慢悠悠地说:“做呀,为什么不做?”
“人丢了谁急谁上火,那都是旁人的事儿,跟咱们这种老实本分的老百姓可扯不上半点干系,何苦耽误自己的安排呢?”
他们今日在这里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全都是陈秀亲眼看着的,横竖都挑不出错。
客栈烧了,离开白成仁圈定的地方换去别处,也是不得已为之,绝非故意辜负。
于情于都说得过去的事儿,大可不必心虚。
白子清稍一琢磨低笑出声,揶揄的目光从徐璈的脸上转至桑枝夏,拱手做了个佩服的姿态:“服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老果然不错,如此性子,二位该来是缘定的一家。”
徐璈没会他的打趣,只是说:“放跑了一个浑身是毒的老毒物,蜀地不知多少人要愁得睡不着觉,没人顾得上我们的。”
就算是他们接下来什么都不做,揣着一肚子深仇大恨脱得苦海的齐老,也不可能会心慈手软。
可以预见的是,有很多人的日子要变得难过了。
徐璈和桑枝夏打定了主意隔岸观火不会,转头就琢磨起了农场的规划,当天就在施粥的十里棚张贴出了告示:农场招工。
不拘男女,不论老少,凡是能上手干活儿的,到了地方管事的见过觉得可以,那就都可以列入名册等着启用,有的是活儿等着上手。
一开始有人还只是觉得农场这几个字听着稀奇,奇怪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