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别走啊……”
“再见。”
迟欲关上门。
隔著门挥挥手。
女人在一墙之隔的室内愣住瞭,继而有些恼火地叫著儿子的名字。
“不是让你跟老师说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迟欲一步步走下楼梯,听著身后传来的阵阵吼声和孩子的哭闹,开始在心裡怀念起那颗还没来得及吃掉的卤蛋。
15:00
谢之殃换瞭衣服去蛋糕店上班。
15:05
迟欲坐上瞭57路。
16:00
谢之殃接到瞭医院的电话。
他躲到后厨,认真地记下瞭下次複诊的时间。
“好的,谢谢你,医生。”
打完电话后,谢之殃长舒一口气,打算下班路上经过银行的时候再往医院账户上存点钱。
16:20
迟欲躺在自傢的小沙发上睡觉,谢之殃煲的汤还在灶上发出微弱的沸腾声。
他想起瞭上一个天色如此昏暗的傍晚。
那时候迟欲的病情比现在还要严重一点,他们远比现在更缺钱。
谢之殃又在跟傢裡吵架,而迟欲在几百米之外的桌球室外的台阶上抽瞭一下午的烟。
他那个在桌球室收账的姐姐拿瞭电话出来,脸色难看,说:
“你给他打电话说分手。”
迟欲把还燃著的半截烟扔到地上,拿脚后跟碾碎,然后接过手机。
“我记不住他的电话号码。”
过瞭一会儿迟欲平静地说。
话音刚落,手机响瞭起来,迟欲接起来。
“迟欲?”焦虑的、熟悉的声音传来。
迟欲笑笑,应道:“嗯。”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迟欲抬头看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