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做名字的时候读作qi。
对瞭,伺机和俟机的区别是什麽来著?
好像都是等待机会,但是伺机被强调不易差距、暗中等待,伺机则隻是表示“等待机会”。
俟,是等待的意思。
“这个名字取得怎麽样?”大妹笑盈盈地问,“虽然我自己数瞭数,应该是没有等待一万年那麽久的。”
有瞭这一重意思之后,连那个简单的、本来以为是敷衍才有的名字“大妹”也开始有瞭更深层的含义。
大妹很热心地拆解自己的名字,为迟欲解释自己的取名:
“你看,大,是不是很像一个人形?古人认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很伟大呢,并因此引申为小的反义词,是不是很有意思?用人来形容’大’,好像是觉得人是什麽很瞭不起的东西一样,太好笑瞭是不是?”
她的语气亲昵:“至于这个妹字,那就更简单瞭,你知道有一个卦象叫做归妹吗?这个卦象解释为女之终也,哈哈,就是女人的终点,你看,都没有什麽特别的意思呢,归的半边为妇,半边为止,就是说嫁为人妇是最终的结局,再也不能改变瞭,妹就是未长大的少女……是不是太简单瞭?”
大妹抬起头,看著迟欲,脸上流露出一丝温柔。
“我们迟欲这麽聪明,是不是一下子就猜到瞭?”
迟欲静静地看著她。
她莞尔一笑。
声音如银铃摇晃般生动,又如泉水击石般清脆——
“在我的游戏裡玩得还开心吗?宝宝。”
迟欲沉默瞭一瞬。
“你是吃错药瞭吗?迟念。”
迟念什麽时候会用宝宝这麽可爱的称呼喊他瞭?
迟念收敛瞭笑容,随后将那隻吃瞭一口的草莓甜筒随意倒插在桌面,仍由奶油和糖浆在桌上蔓延出一条粉色河流。
然后后仰身子,靠在椅子上,抱著手臂,叹瞭一口气。
“我有的时候真不想承认你是我弟弟……”迟念抬手,看瞭看自己的指甲,语气随意道,“因为你无时无刻不是一个纯度百分百的蠢货。”
这下对瞭。
果然是她。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一举一动,熟悉的那种气血上涌特别想杀人的欲望。
迟欲的额角青筋隐约跳动。
谢之殃后知后觉,在他略做犹豫要不要出手的瞬间,迟欲动瞭。
他在一眨眼之间踩到椅子上单膝跪在桌面,桌面上的东西咣当扫落一地,他径直将身子越过窄小的桌面,伸手掐住瞭迟念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疯子!”
但其实任谁来瞭,看到眼前这幅景象,都不能否认迟欲才是那个更像疯子的人。
迟念面无表情地看著迟欲。
即使对方正掐著她的喉咙,一副想要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即使她很快就因为呼吸不畅而面庞发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紧绷著,身体本能地想要反抗。
即使如此,她的眼神也是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