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麽,自己能够一眼辨认出他什麽时候是些薑、什麽时候是谢之殃、又在什麽时候同时是些薑或者谢之殃呢?
迟欲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从决定进入这个游戏开始,他的世界就突然多瞭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自己以前怎麽不知道自己有这麽多不知道的事情呢?
迟欲在梦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以前自己的生活中并没有一个散发著阴沉死气的谢之殃吧。
而现在,这个散发著阴沉死气的谢之殃穿著颜色清透的书蓝色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站在他面前,抬头望天,因为日头渐高,而用手挡在眉骨边缘,鼻翼微皱,用抱怨的语气道:“我不喜欢阴天,但也不喜欢这麽强烈的日照。”
哦,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又是些薑又是谢之殃瞭。
迟欲不清楚自己的判定标准,就好像是天生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不会伤害他,而隻会保护他。
迟欲下意识地喊他:“些薑。”
谢之殃眯起眼,收回望天的视线,侧过脸来,从喉咙裡挤出一声“嗯”来。
“你都去干什麽瞭?”
“看小鸡,做手工,晒海带,给蔬菜灌肥。”
迟欲听这一连串听上去就和谢之殃不搭边的活动,忍不住嗤笑瞭一声:“唔,听上去你过瞭很充实的半天。”
“还好吧。”
谢之殃古怪地勾瞭勾嘴角,似乎是想要笑,但是莫名地看上去像是个不太愉悦的表情:“幸好你没去。”
迟欲好奇:“为什麽?”
谢之殃看瞭他一眼,语气不太好:“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相信,和我不知道原因,这冲突吗?”
谢之殃站定在原地,定定地看著迟欲。
“不冲突,”他说,“但是我不喜欢。”
他看著迟欲的眼神,让迟欲有些说不出话来。
谢之殃是会这麽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的类型吗?
但是这麽古怪偏执的“我不喜欢所以即使合理你也不能说的”的强盗逻辑确实也不像是些薑会说的话。
“哦……”
谢之殃转身,朝著厨房的方向走去。
迟欲回过神,快走几步跟上去,和他并肩,然后保证:“那我以后不问瞭。”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问瞭。
迟欲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示弱就像是一种承诺:
就好像是在他对谢之殃说,我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瞭。
因为我不想要你不喜欢。
因为我想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