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否自愿陪同前往?”
谢芳梅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眼前一亮:“还能选择不去?”
“我跟你说过瞭,”售票员抬起头,一板一眼道,“要麽一起去,要麽一起回去。”
也就是说这个问题就是个摆设,不管选自愿还是不自愿,都必须要求有人陪同前往。
谢芳梅一下子蔫儿瞭。
迟欲却因为这句熟悉的“我跟你说过瞭……”想起瞭一个人。
些薑在现实中看上去那麽温和亲切的一个人,看一眼日光倾城,看两眼如沐春风,看三眼心旷神怡忍不住想要和他合影留念,但是在游戏裡,不知道是不是受剧情影响,总感觉他好像无意间就会流露出骨子裡的一些固执或者说、武断专制的部分?
每次他用那种“我早就告诫过你但是你依然一意孤行结果现在好瞭吧一切都如我预言中一样你真是不长记性”的语气说话的时候,迟欲就觉得脑子有点痒。
迟欲倒也不会觉得些薑,或者说,谢之殃这个样子很讨厌之类的。
他就是觉得好像自己已经听过一千遍这个语气、这个声音、带著一些无奈和严厉、对他耳提面命:“我早就跟你说过——”
而他对这句话的敏感程度基本为负。
不仅不敏感,迟欲甚至想要猖狂地嘲笑对方,嘿,就算你跟我说一千遍,我也记不住。
他甚至听瞭想笑。
这句本该让人头皮一紧、倍感羞愧不安的句子对于迟欲而言,已经变得有些像句玩笑话。
迟欲打定主意,等结束完这个关卡,他一定得拜托些薑冷著脸、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上好几遍“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句式的台词。
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推动剧情,快速结束游戏。
“喂!”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声吸引瞭所有人的注意,衆人回头,隻见不远处的天桥下,从一辆红色三轮车上跳下一个拖著硕大的蛇皮口袋的年轻女性。
那蛇皮口袋几乎和她等高——却又是她体型的两倍大。
那年轻女孩气喘吁吁地把那几乎可以把她自己装进去再加一袋面粉的大蛇皮口袋拖拽到路边,然后转过头,弯腰和那开三轮车的光头老汉抱瞭抱、道瞭别。
再潇洒地把那蛇皮口袋一拽、扛在肩上,急匆匆地朝著大巴车跑过来。
她一边跑一边大喊:“诶,你们还没走太好瞭!等等俺啊!俺也要搭车!”
等那女孩停下脚步、在几人面前站定——虽然她隻是额上出瞭一层薄薄的汗,但是那蛇皮口袋咣当坠地的声音还是有些惊人。
这裡面的东西没有百八十斤,迟欲是不信的。
“俺也要搭车。”
女孩抬手擦瞭一把脸上的汗,爽朗地说。
“我们这不是平常的大巴车,”售票员有些迟疑地看著她,道,“小妹妹,公交车站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