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莓有些不服气:“那他自己说的嘛,说他是他的监护人……”
“他是他的监护人、是……”霜姐有些语塞,扶著额长舒一口气,然后道,“是他自己说的没错……但是难道就隻有父与子这一种关系吗?”
莓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低下头来扯著地上的草梗,小声道:“哦,那是叔叔。”
霜姐叹瞭一口气。
这孩子的这种单一的思维模式什麽时候能改一改呢。
“也不一定是叔叔,说不定是舅舅啊。”
一直被否定让莓莓有些生气瞭,猛地抬起头,怒视著霜姐,嚷道:“这可能那说不定的,你不就是想说我是错的嘛!每次都这样,你把我当大笨蛋!”
莓莓说完,有些沮丧地垂下头:”那好,就当作我是大笨蛋好瞭!“
面对莓莓的控诉,霜姐没有立即回应,隻是听著。
但她的脸色也是不好看的。
拧著一双细长的弯眉,双颊因为肌肉紧绷的原因更加内陷,就好像她的脸皮是贴著两隻底贴著底的深口碟长出来的一样,凹陷得特别冷硬。
“你瞧瞧你说的是什麽话,”霜姐不客气道,“当不当笨蛋是你能决定的?就凭你这些傻话,你就已经是个笨蛋瞭。”
莓莓皱著眉怒著嘴,脸上表情变瞭又变,尽是些怪表情,像是在生气,又好像是在思考霜姐说的话。
最后她的大脑宣佈罢工,她忿忿地扭过脸去,说:“不跟你吵瞭,你歪理多!”
闹别扭瞭。
从两人的反应来看,这样的对话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瞭。
莓莓的脾气也好像不是真的生气,隻是她脑子转不过弯,很多东西不知道怎麽表达,于是隻能有些粗暴地、用类似发脾气的方式表达出来。
从霜姐那个无奈又说不出话的样子来看,这种孩子气的表达方式反而是对付她这种强硬冷静的人的妙招。
“咳咳……”
迟欲清瞭清喉咙。
迟欲看瞭半天笑话,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厚道,于是难得表现得像个成熟的大人一回。
“不好意思,都怪我们隻顾自己的瞭,都没及时道谢和做自我介绍,“迟欲说著,捏过谢之殃的袖子,一把把人扯过来,说,“太失礼瞭,真是抱歉。”
“我叫迟欲,他叫谢之殃,他是个学生,我是他父亲委托的监护人。”
霜姐迟疑瞭一瞬间,然后回道:“我叫木如霜,她叫洛伺莓……”
互通名姓之后她略作停顿,学著迟欲的样子,隻做瞭十分简单的关系介绍:“她之前是个网络主播,我是她的工会指派的负责人。”
她十分谨慎,甚至是完全仿照迟欲的格式,迟欲隻说瞭谢之殃的职业、她也就隻回答瞭洛伺莓的职业,迟欲隻说瞭自己是谢之殃的监护人,木如霜于是也隻说瞭自己是洛伺莓的负责人,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是占不到便宜的,但是相应地,也不用担心自己被占便宜。
迟欲觉得她们是适合做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