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欲就连小时候也没有“骑大马”过,此时坐在谢之殃肩膀上,略微有些不适应,总感觉掌握不好平衡——
但是让谢之殃坐在他身上也不现实。
迟欲可是连一提矿泉水都不太能顺利搬动的柔弱男子。
谢之殃忍不住吐槽:“你比你看上去更弱。”
“哎呀,干我们这行的,你懂的啦,”迟欲随口瞎掰,“就天天节食,营养摄入严重不足的,哪裡有力气啊?”
说著,像是印证自己所言非虚之后,失去平衡、身子一歪,连带著让谢之殃脚下踉跄,两个人差点一起摔倒。
迟欲赶忙伸手攀住通风管道口四周的铁皮,勉强固定住自己摇晃的上半身,然后又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看著不弱都是蛋白粉堆起来的花架子啦,隻是为瞭上镜好看的虚的肌肉,不顶用的。”
迟欲说著,一边扯著半真半假的谎,一边卖力地把手往管道裡伸——
谢之殃沉默瞭几秒钟,然后用有些半信半疑的语气问:“你干文职的也有上镜要求吗?”
现在的娱乐公司这麽卷?连非艺人的工作人员都要节食健身力求上镜美丽?
那怪不得网上天天骂他们公司资本傢呢。
“什麽?”
迟欲刚想说什麽,注意力却已经完全被手上那股念腻湿软的手感给吸引走瞭。
他想起瞭自己小时候第一次去市场买肉,新鲜的牛肉,刚从屠宰场送来,鲜活得吓人。
卖肉的老板玩笑著逗他,让他摸一摸,他一伸手,那些未死绝的肌肉神经立马像是蛇一样猛然苏醒,推动的断裂的肌肉纤维将他稚嫩的手指吞进去。
他那时候吓瞭一跳,真觉得自己的手被这一块肉给“吃”掉瞭。
现在,他又有瞭一样的感觉。
湿滑的、柔软的、鲜活的、散发著肉腥味儿的——
花死瞭,根还活著。
迟欲有一瞬间后悔自己胆子这麽大,再怎麽说,也该搞个手套戴戴的。
不然总觉得自己又要被什麽东西给吞掉手指瞭。
这种想法一旦産生,就不免让人焦急起来。
迟欲加大瞭摸索的速度和摔开那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缠绕上来的肉藤的力度。
越往裡摸去,那些根须越像是有智慧、生命力也更旺盛,在某几个瞬间,迟欲差点觉得自己的手要断在裡面。
然后深陷其中、被紧紧缠绕著、最后消化掉。
迟欲咬著牙,用足瞭力气,近乎晃动著手臂在通风管道裡翻搅。
谢之殃努力挺直腰,迟欲也伸长瞭脖子,最后整个脖子以上的部位都探入瞭通风管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