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陈铭那个坐公车都要补票的个子、谢之殃一个进化过体能的一米八男高中生想要制服他不是手到擒来吗这麽就这麽放他走瞭?
啊啊啊啊啊啊他不能接受!
“别叫瞭,”谢之殃听著烦,“我不让他走把他留著干什麽?带去绝育之后领养他吗?”
“不是,那可是陈铭,又不是什麽路边的野猫。”
迟欲咬牙切齿:“就算是猫也隻是老奸巨猾的邪恶老猫——”
“有点误会,”谢之殃说,“不过他确实是幻术师,我们也确实掉入瞭他的陷阱就是瞭。”
迟欲难以理解:“这还叫误会?”
陈铭耍眨想要把他们拖入陷阱吸收这件事不已经板上定钉瞭吗这怎麽还能有误会的?
谢之殃似乎是不想多讲,隻是越过迟欲的肩头,问莓莓:“霜姐起来瞭吗?”
莓莓回答:“还没有。”
然后很主动地说:“我去叫她!”说著,马尾一甩,转身小跑著跑开瞭。
谢之殃没说什麽,也跟著往回走。
迟欲三两步跟上去——两个人在水龙头边简单地洗漱。
迟欲一把抹掉脸上的清水,追问道:“你为什麽放他走啊?”
谢之殃慢吞吞地用在露营区前台捡到的一次性牙膏漱口。
他递给迟欲一包薄荷味的牙膏,迟欲撕开包装倒进嘴裡,然后飞快地咀嚼起满嘴泡沫——
迟欲脸色一变,薄荷因子辣得他满嘴痛,但还是硬著头皮吞瞭水漱口。
吐瞭泡沫出来之后,那股过激的清凉感还没有完全消失,这导致迟欲讲话有点大舌头。
他含混不清道:“豆这种嘶吼瞭你还酱紫讲究我们之后要肿麽办阿……”
谢之殃难得回瞭他一句:“应该没人会抢这种东西,在路上找一下吧。”
确实,这种时候人们优先需要的肯定是食物和水,而且就算开著车,人的储物空间都是有限的,没人会把珍贵的储物空间拿来放牙膏香皂这种东西。
迟欲又喝瞭一口水咕噜噜地漱口然后吐出来。
嘴裡那股呛人的劲爽薄荷味终于变淡。
迟欲直起腰,神色複杂地看向一边正弯腰在水龙头边掬一捧清水洗脸的谢之殃。
他犹豫瞭一下,然后才道:
“是因为他给瞭你那支笔,所以你才放过他的吗?”
不知道两人是怎麽又遇到的,也不知道是谁先找上谁的,但是迟欲不觉得谢之殃是那麽心大的人,会那麽轻易地放过陈铭。
就算先不论陈铭对他们施放幻境这件事,光是因为谢总,谢之殃都不会就这麽简单地放过他。
除非作为交换,陈铭给瞭他什麽东西,让他能够原谅这两件事。
幻境是误会,那麽谢总的死……作为交换的是那隻录音笔吗?
那隻录音笔裡完整的内容又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