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可以走瞭。”
迟欲冲他眨眨眼,然后去帮忙搬尸体。
他神色平常,就好像没有听到谢之殃那句话,或者说并不把那句不客气的评价放在心上。
一行人整顿好——
陈铭将麻醉过后的蠕虫进行瞭拆解,隻保留瞭主要的躯干和大脑,一起放在瞭一个自带空气循环的密闭水母仓裡。
那是娜娜小时候喜欢养水母,爷爷买给她的。
“看,”迟欲研究瞭一下说明水,然后打开瞭水母仓内置的彩色夜灯,看著被小夜灯照耀之后变得更怪异的蠕虫残肢,迟欲问娜娜,“是不是很像水母?就好像你又有瞭一盒小宠物一样~”
娜娜没有说话,隻是目不转睛地盯著著那颤巍巍升起触手翻瞭个身又陷入昏迷的蠕虫。
说实话,这被精简掉大部分躯干和藤蔓的蠕虫看上去是有点像是八爪鱼,软绵绵的形态也确实好像能和软体的水母扯上一点关系。
但是要把这种东西当宠物养,也确实需要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
很明显,在他们这群人裡,这种人就有两个。
迟欲一个,娜娜一个。
娜娜欣然接受瞭“宠物”的说法,小心翼翼地抱著水母仓,露出瞭一个有些说不清什麽意思的笑容来。
“嗯,”她低声道,回应迟欲的话,说,“我也觉得。”
原来的越野车被丢弃,他们以这辆货车代步,踏上瞭旅途——
迟欲和谢之殃都一致同意不能去就近的城市。
他们觉得太诡异瞭。一座城市就在边上覆灭瞭,临近的城市怎麽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要是真的逃出城就能得救的话,”迟欲说,“那那些出城的人不可能不回来拯救自己的傢人朋友吧?”
但是娜娜说,路过的人越来越少,而且隻有出城的方向的,没有从城外进城的。
迟欲耸耸肩,道:“看来我们的城市不算做宜居地。”
货车的驾驶室隻有两个位置,迟欲就和娜娜一起呆在车厢裡,陈铭和谢之殃呆在驾驶室。
陈铭对这个决定松瞭一口气,因为他觉得虽然迟欲年龄比谢之殃大,但是谢之殃反而比迟欲更靠谱。
而且他莫名地有点害怕迟欲。
虽然谢之殃才是那个刺伤他的大腿且想要他的命的人,但是陈铭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地、对迟欲有一种微妙的恐惧心理在。
因此远离迟欲,让陈铭轻松不少。
“小孩组,”陈铭开玩笑地指瞭指后面,又指瞭指自己和谢之殃,说,“大人组,是吧?”
谢之殃看瞭陈铭一眼,决定还是不不要告诉他自己没有驾照这件事好瞭。
他们也带走瞭便利店裡的对讲机。其中一个就摆在手刹边的杂物箱裡。
此时伴随著嘈杂的电流声一起传来的还有迟欲白痴的声音:“娜娜,你姓什麽来著?那?那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