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迟欲没有怀疑,直接听从瞭谢之殃的指示,反应也够敏捷,在开车之前跳进瞭后备箱,也在箱盖下落之前收回瞭腿。
谢之殃也够果决,没有给雪人爬上车的机会。
一旁围观这两人默契配合的陈铭是胆战心惊,又怕迟欲上不瞭车自己拿不到急救箱,又怕雪人跟上来把他们串一起当刺身拼盘给嚼瞭。
他担心得不得瞭,那两个当事人却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迟欲在揉肩膀,谢之殃在看导航。
迟欲这时候竟然还有闲心夸瞭一嘴谢之殃的车技:“漂移挺帅。”
停车场裡那麽多辆废弃车,这要是没漂好撞上瞭,那雪人可就省事瞭,他们也就危险瞭。
但很显然,谢之殃并不吃这套,他看瞭一眼后视镜,和迟欲对上视线。
那个眼神有点眼熟,好像是在警告迟欲说你等著、咋俩的事儿没完的意思。
迟欲无端笑瞭一下。
谢总说,迟欲要学会看人的眼神,尤其是要学会看那些制片导演的眼神,在他们这个行业,有很多事、很多话不用嘴巴说而是要用眼睛讲。
谢总说,聪明的人要眼观八方。
谢总说,你看看我,猜猜我现在在想什麽。
迟欲觉得谢总真是个大好人,对他热心过瞭头。
他看迟欲的眼神炽烈又清澈,搞得迟欲都弄不懂,他到底想要什麽。
好可惜,一直到现在,迟欲也不太懂。
肩膀上的疼痛似乎有所减弱瞭。
迟欲看瞭眼窗外逐渐陌生的景色,又看瞭一眼蜷缩在副驾驶位置上愁眉苦脸给自己清理创面的陈铭。
他没有再逼问陈铭那天和谢总之间到底发生瞭什麽,因为谢之殃不知道在盘算著什麽,看上去不打算多问,那天的事也就先告一段落。
谢之殃不追问,迟欲也懒得多事。
毕竟谢之殃才是那个有资格追究一切的人。
他隻是阴差阳错承瞭谢总的恩的外人。
“停车场裡藏著的那些红皮雪人是不是就是堕雪人?”
迟欲问。
既然陈铭不打算杀瞭,那就留著当搜索百科使。
没有麻醉,陈铭硬著头皮切皮剪肉,还得分出心来给迟欲解释雪人百科,精疲力尽,想死的心都有,他想向谢之殃求助,视线刚转过去,和谢之殃漠然的脸对上。
陈铭心如死灰。
他意识到谢之殃没有完全放过他,隻是因为一些原因,暂时把他留在身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