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欲提心他话裡的前后矛盾之处:“你之前说生长药剂隻是雪人病毒的另一个名字。”
“不是,你误会瞭,我的意思是,它们是一种东西,但是,就算是一种东西,也会有不同不是吗?”
说完,陈铭心有馀悸,不敢卖关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就好像是莴笋和贡菜一样,都属于莴苣,但是你去超市,这两个东西卖不同价钱,推荐的吃法也不一样是不是?”
陈铭的声音发颤,说到后面几乎要发不出声音,谢之殃看不下去,从车载冰箱裡找出一小瓶矿泉水给他。
陈铭感激地接过来,若获至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著喝瞭,才又继续道:“雪人病毒和生长药剂都是生长药剂,它们在某种药品的分类中归属一个大类,但是根据浓度不同、药效不同,这个大的分类下又有细的划分……”
迟欲:“说简单点。”
陈铭嘀咕道:“这还不简单……”
但是明显不敢反驳,隻能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就是,雪人病毒一定是生长药剂,但生长药剂不一定是雪人病毒。”
一直没怎麽开口的谢之殃问:“你说生长药剂可以阻止雪人变异是真的吗?”
他有些执拗地看著陈铭,问:“你有没有骗他?”
“没有,”也许是感念那一瓶矿泉的善意,这次陈铭没有再绕圈子,干脆利落道,“生长药剂确实是可以阻止变异的。”
说到这儿,陈铭又不知道该怎麽解释瞭,挠瞭挠脸,道:“在某种意义上,也算以毒攻毒?”
“二次注射生长药剂的话,它会自动开啓和第一次被注射的生长药剂不同的解构和重构体系,”陈铭露出瞭骄傲的神情,“这是为瞭减少重複实验带来的材料损耗,天才般的基因编程。”
陈铭侃侃而谈:“所以如果,第一次注射生长药剂后,发生瞭雪人变异,那麽在变异彻底完成之前隻要进行第二次注射,生长药剂就会自动自动展开不同于第一次的结合方式,然后覆盖第一次注射后使人体産生的变异细胞,把变异给’冲刷’掉。”
一谈及生长药剂这个话题,陈铭立马沉醉其中,他似乎已经忘记瞭就在不久前,这两个人还分别对他发动过致命攻击。
他自豪的表情就好像是傢长在炫耀自己的孩子。
“换作别的人是不可能用这麽简洁的话语、通俗的比喻来让你们这些外行人也听懂的。幸亏你们遇到瞭我。”
陈铭不忘夸自己一嘴。
而迟欲和谢之殃也理所当然地意识到瞭陈铭绝对不隻是一个普通三甲医院的医生这麽简单。
迟欲想起陈铭胸前的那个写著某某主人的名牌,他探身过来,伸手拽下瞭那枚被宽大的白袍领遮挡住全部面容的铜黄色名牌。
在科室名称的地方是一片空白,名牌特意设计出瞭名称的位置,但是最后没有打印任何文字上去。
从精致的排版来看这并非简单的印刷任务。
“陈医生,你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
陈铭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著他,脸上似乎就写著“你不是手上有我名牌吗还多此一举问我做什麽工作”这句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