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欲冷不丁开口:“是什麽药啊?感冒药?”
“一种进口药,就是电视上说,有百分之零点零一可能可以抵抗雪人病毒的那个药,名字怪拗口的……”
说著说著,陈医生似乎是有些口渴,舔瞭舔嘴唇,然后继续道:“也不知道他用没用……你说,不知道那药管用没有?”
在即将驶离小区的时候,迟欲无意间往窗外一瞥。
小区裡没什麽人,商店也没几傢开门的,有几个商铺大门紧闭,门前也髒兮兮的,从掉色的广告牌和没来得及擦掉的过期告示上来看,已经倒闭有一段时间瞭。
其中一傢门前还放著小黑板,日期是三个月前,写著今日推荐是生蔬加量的和牛煎饼果子搭配冻顶乌龙奶茶。
迟欲收回视线,觉得这个小区的人是有点太冤大头瞭。
什麽煎饼果子能卖一百八一套啊?
谢之殃如果从小就吃这种东西长大的话——迟欲忧心忡忡起来。
迟欲,二十二岁,死瞭老公,正在接孩子的路上,孩子面没见过,却已经开始担心起孩子的伙食费。
希望他吃得少一点,阿门。
一路上没有什麽人,也没有什麽车,城市空荡荡的。
根据导航的指示来看,陈铭工作的地方和谢之殃的学校都在一条街道上。
“啊,中央大街啊,离我上班的地方很近呢,”陈铭说,“你到时候著急的话,直接把我在学校附近放下就行瞭,我可以自己走过去的。”
“也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迟欲似乎是在开玩笑,语气淡淡道,“也不会遇到什麽危险。”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绿灯跳到禁止通行的红色。
明明连交警都没有,迟欲却还是选择瞭停车等待。
陈铭似乎也不觉得有什麽问题,隻是拿出一个小本子,在那记录著什麽。
两人神态平和自然,要不是车外寂静无声,就好像普通的一天、马路上会出现的平常景观似的。
“你知道吗,”冷不丁,陈铭开口,“其实我的研究方向就是传染病相关。”
“哦,是吗。”
迟欲的语气听上去是不太关心的,陈铭却没什麽眼色,自顾自道:“是啊,所以我其实对这个事很有发言权呢……”
他开瞭个头,却不往下说,就像是等著迟欲开口一样。
迟欲果然开口瞭,却不是好奇的语气,而是笃定的反问:“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雪人病毒,是吧?”
“哦,当然,这没什麽好怕的,”陈铭短促地笑瞭一声,道,“因为它实际上、甚至不是一种传染病呢。”
陈铭的语气轻松:“雪人病毒啊,虽然叫做病毒,但其实是一种生长药剂哦,它也不是随机传播的,而是’定向投放’,所以我没什麽好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