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傢的广告词还没有说完,就有人直接伸手关闭瞭电视。
“别看。”
迟欲撩起眼皮看瞭男人一样,想说什麽,却因为喉部肌肉的麻木失活而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咳、我都说过瞭、咳……”
我感觉我快死瞭,所以你别管我瞭。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但是两个人都知道他想说什麽。
谢总漠然地盯著他,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什麽,隻是自顾自地走开,几分钟后,又端著一杯热水进来。
几乎是半强迫性质地喂迟欲喝下一整杯热水之后,谢总才低声说瞭一句:“不会的。”
水温缓解瞭喉咙的疼痛,迟欲终于找回瞭一点自己的声音他问:“不会什麽?”
谢总回答:“我不会让你死的。”
迟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们其实不太熟悉。
他甚至记不得这个男人的全名叫做什麽,隻记得公司裡的同事看到男人的时候都毕恭毕敬地称呼他为谢总。
可能是因为他平森晚整理时不苟言笑,所以即使人到中年,脸上也没有多少细纹,看上去很年轻。
但是再年轻也已经年过四十,二十出头的迟欲在他面前几乎算是儿子辈的人。本来两个人是不该有什麽联系的。
非要说两个人之间有什麽联系的话,谢总是商人,迟欲是商品,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瞭。
谢总是娱乐公司的高层,迟欲是小小年纪就买身给资本傢的十八线小艺人。
两个人在公司裡根本没说过几句话,迟欲一直以为对方根本不记得有自己这号人。
春末的时候,迟欲自己面上的新戏被公司换瞭新人顶替。
他糊逼一个,档期空出来就彻底没事做。
公司明面上给粉丝的说法是沉淀锻炼,其实就是把迟欲放养,没事儿的时候把他叫来公司开开直播,算是给粉丝个交代,除此之外,也不给别的资源。
迟欲数著日子算合约什麽时候到期的时候,公司想起他这号人,给瞭他一个全公司糊逼艺人都羡慕的资源:
和谢总假结婚,以便他儿子通过留学审查。
谢总儿子留学去的那个国傢最近刚通过同性婚姻法律,同性傢庭出身的小孩能有享受更多优惠政策,留学审查也会相对放宽很多。
公司挑挑拣拣半天,没有在和粉丝或者前辈暧昧、没有被金主包养、也没有隐婚生子的男艺人不多,好半天凑合出瞭两三个。
谢总在其中选瞭迟欲。
迟欲为瞭那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希望的艺人合约,稀裡糊涂点瞭头。
然后公司搞笑一样地给他们开瞭个蜜月假。假期第一天,两个人见面吃瞭一顿饭,期间沉默不语互不搭理,饭后如释重负松一口气。
两人刚准备告别各回各傢的时候,谢总邀请迟欲一起散散步,消消食。
晚风一吹,刚在五星级饭店吃过的龙虾味从衣领上散开,迟欲想起自己刚吃的那顿大餐,不好意思拒绝,跟人在河堤边走瞭半夜,脸都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