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贵坐在一堆瓦砾上面,一支接一支地吸烟。
他头脑里乱哄哄地被什么撞击着,想理顺一些什么,可是更加乱糟糟的。
沉淀到心里唯有一种念头:回家!
而且今晚上务必回到旮旯屯的家里。
他不愿意相信魏锁子所说的一切,但又不得不相信;是真是假,也只有回去后水落石出了。
要想今晚到家,那此刻就得动身。
可一旦回去,那魏老三会扣自己的工钱的,那可是一千多元啊,几乎是家里一年的柴米油盐。
可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家里真的像魏锁子说的那样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自己会顾及这些吗?
回家!
现在就动身。
他的心意已决,没有动摇的余地。
但下午就离开工地,他们会发觉的,虽然自己已经不在乎那什么工钱不工钱的,就算被知道了也没啥了不起的了。
但关键是,万一自己动身后,魏老三的人用电话给魏老三通了话怎么办?
那今晚就很难如魏锁子说的那样捉奸在床了。
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既然回去了也最好是能弄个水落石出。
倘若魏老三真的和李香云有那样的奸情,那今晚他们一定会如鱼得水的,自己晚上回去肯定可以堵到的。
王金贵想了很久,觉得自己要想不被谁发现偷偷回去,必须避开两个人的监视:魏锁子和工头儿张二。
看来魏锁子是没啥问题了,他准会在工棚子里睡一下午。
晚上醒来他就不会在意自己了。
眼下唯有躲开工头张二的眼睛。
他终于想好了一个主意。
王金贵装作一脸痛苦的表情,来到了工地上,找到正准备指挥下午干活的工头张二,说自己全身发冷,头晕,像是感冒了,下午干不了活了,准备休息一下午。
张二仔细看了看他,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办法只得答应他下午歇工。
这样的情况是允许的,顶多他下午不挣工资而已,不同于他请假回家。
王金贵回到了自己住的那个弓棚子里。
已经是干活的时间,棚子里已经一个人没有,他急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他暗自庆幸的是上个月的那一百元工资还没有捎回去,不然的话自己想回去还没路费呢。
王金贵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工地,快步向白城子火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