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云擡眼看着她。
“银凤呀,你都十八岁了,咋还竟说孩子话儿呢?你说你去伸冤,可你二哥他有啥冤枉啊?魏老五和魏老六的命根子已经被他割下了,那是明摆着的事实!那就是犯罪,你还能替他喊啥冤啊?”
银凤显得很不服气。
“可魏家六虎为非作歹,竟干坏事儿,把他们那玩意割下来是最有应得的下场啊!”
“是啊,他们是罪有应得,可是你要想告人家干坏事,没有证据是不行的!”
李香云叹着气说。
“怎么会没有证据呢!单说他们糟蹋女人的那些事吧,隔一段就要发生,不说别人家了,就单说咱家,他糟蹋了我,又把我二嫂给抢走了!这还不够吗?”
“银凤,要说你还是个孩子呢!魏老六糟蹋你,已经被判了刑!人家保外就医也是法律规定的。至于说他抢走了你二嫂,那说法能站住脚吗?你二嫂是愿意跟人家的,那能叫抢吗?”
李香云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她觉得银凤太单纯了。
“可是,他们做的那些坏事就真的没人管了?”
银凤还是义愤填膺。
“就算有人管,那也是一码是一码的,也不能和你二哥的事抵消了。你二哥他伤了人,已经是铁的事实了!就不要瞎冤枉功夫了!我们还是留点精神头保护好我们自己吧!”
李香云忧心忡忡地说,眼睛里是不尽的阴影。
鲍柳青接过话茬,对银凤说:“你大嫂说的对呀,你二哥犯了法,是没人能顶替的!可我们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就算是你二哥被判了刑,魏家那些虎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还会有啥灾难等着我们呢!咱们要保护咱们自己呀!”
魏老五和魏老六在县城的医院里住了一个月,那伤口总算彻底愈合了。
再回到旮旯屯的家里时,他们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太监了,似乎连声音都改变了。
无边的屈辱让他们已经无颜出现在旮旯屯的街道上,整天闷在家里以酒浇愁浇恨。
喝多了酒后的唯一内容就是打女人。
尽管在住院的一个月里,白薇和倪小丽都一刻不离地在医院里陪伴着,护理着,加着十二分小心,可回到家里后,两个男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把火气撒到她们身上,理由很简单:王二驴是冲着她们来的。
但这只是困兽发威撕扯人的借口而已,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晚上不需要女人了,那根品花弄香,怜香惜玉的神经已经随孽根的消失而断掉了。
但他们白天需要女人,需要一个保姆一般服侍他们,为他们做家务的女人。
以前,女人是他们晚上泄欲的工具,为了那份快乐,他们要珍惜一些。
现在,女人却成了他们泄愤的工具,所有郁闷和火气都要发到她们身上。
忍无可忍的两个女人都表示过要离开他们。可那是休想。两个男人都指着她们的鼻子警告过:“要想离开也可以,先打断你们的双腿,然后再把那洞穴用线缝上,愿意去哪去哪,否则就别想离开魏家!
两个女人治好继续呆在人家地狱里。
倪小丽留在魏家倒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她是魏老五的媳妇,就算是魏老五没了男根,但也是倪小丽的合法丈夫;最倒霉最冤枉的是白薇,她根本不是魏老六的媳妇,只是在王二驴不在家的时候暂时和魏老六姘居了,现在却不可逃脱地关进了牢笼,真正成了魏老六的媳妇。
已经没了男人欲望的魏老六,已经没有了对白薇的丝毫珍惜,反倒把灾祸的责任推到她身上,成了魏老六发泄报复的工具。
魏老六已经对白薇发下狠话:“你要是敢离开魏家半步,老子就要了你的命,你要是想不活了你就跑一个试试?”白薇只得乖乖地留在魏老六家里,做他没有名分的妻子。
从另一方面讲,白薇确实已经无处可去,王二驴家回不去了,娘家她又不想回,也只有死活留在魏老六家里了。
她也只能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