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子,向左拐上了大道,再走不远左边的路边不远处就是狐狸洞沟山包和杂乱树木黑魆魆的轮廓了。
刘雪妮的心绪顿时紧张起来,紧紧地握着魏春柳的手,手心都沁出汗珠子来,她想象着道边不远处的那片坟地,会不会有鬼影的出现,据说有人在这里遇见过鬼挡,一直走到天亮才还在原地走着呢。
魏春柳倒是一点也没显出紧张,她是个泼辣大胆的女孩子,几乎是无所畏惧,像这样的黑路她自己都敢走。
刘雪妮越是害怕,魏春柳竟然还说些渗人的话,她问刘雪妮:“妈,人家都说王家女人都是狐狸精变的,你说会不会是那样的呀?”
“啊?”
刘雪妮吓得全身一哆嗦,“柳柳,你咋想起说这个了,多吓人啊!你可真是的!”
“我每次路过王家的坟地就总要这样想,王家的女人可真和别人家的不一样,真都像狐狸精呢,你说她们究竟是不是狐狸托生的?”
“也说不定呢,或许就是狐狸精变的呢!”
刘雪妮若有所思地回答,又说,“说不定你爹就是被王家的狐狸精给迷住了!”
尽管这是一种女人敏感的猜测,但也还是有道理的,因为最近好像耳蒙蒙地听到些关于王家女人和魏家男人的绯闻,要不然今晚她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来印证什么。
魏春柳心里一阵惊怵:难道娘已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也有可能啊,世间的事没有什么是秘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于是她又把娘的那个敏感的话题给岔过去了,说:“还有人说,咱们魏家人都是黄皮子变的,妈,你说会是吗?”
“别胡说,那是糟践咱们呢!黄皮子可不是啥好东西!”
刘雪妮真的很耻辱和黄皮子挂了边儿。
黄皮子是很骚性的。
想到骚性,她又觉得魏家男人倒像是黄皮子变的,一个比一个骚性。
于是她又补充说,“就算是黄皮子变的,也只能是魏家男人!”
说话间,村政府就在眼前了。
刘雪妮紧张起来:说不定魏老大今晚就在释放骚气呢!
村政府的铁门大敞四开着。
刘雪妮和魏春柳都放慢了脚步,几乎是蹑足潜踪地溜到了大门里面。
她们边走边向村政府那排正房望去,连排的十来间房子都是黑嘘嘘的没有灯火,唯有一间房屋里灯火通明,很亮的灯光从玻璃窗射出来,投射到很远的地方形成一处方形的亮区。
她们当然知道亮着灯的那间屋子是执宿室。
两个女人仔细再看时不觉吃了一惊。
就在执宿室的窗户旁边正躲着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向屋子里望着,那是聚精会神向屋子里窥视的姿态,身后不远处来了人都没有察觉。
刘雪妮和魏春柳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惊动这个看似偷看什么的人。
还是刘雪妮比较有经验,故意咳了一声。
偷听那个人吓得身体一哆嗦,急忙回头看,借着明朗的夜色,他看清从院外来了两个女人,已经离他不远了。
这个人赶紧挪动脚步,像猫一样缩着身子向房西溜去,很快消失在西房山的角落里。
魏春柳拉了一下她娘的手,悄声说:“那个人好像是看屋子的老魔,不知道他鬼鬼祟祟地在偷看什么呢?竟然还溜了?”
“你看准了是老魔?”
刘雪妮问女儿。
“八九不离十吧,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