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驴的脊背上的汗水像溪水一般流淌着。
可他还在磨着那把钦刀,刀刃几次被磨卷了,又磨过来,他不断地磨着,血液不断地沸腾着……
“哥!你磨刀干啥呀?”
篱笆墙那边传来了女孩儿甜美的声音。
王二驴磨刀的手一哆嗦。
扭头看时,见两个妹妹不知道啥时候来到他家里,正站在院子里目光晶莹地看着他。
王家的一对刚刚十八岁的孪生姐妹真是两朵娇美的花,白里透红的瓜子面庞,水汪汪毛嘟嘟的大眼睛,体态婷娜而丰盈,全身无处不散发着美韵的妙龄气息。
两个女孩有些惊讶地望着他手里的钦刀。
王二驴愣了一会儿神儿,急忙掩饰说:“啊!妹妹,咱妈不是说要把那只公鸡杀了吗?俺磨磨刀。”
“啊?杀一只鸡,用得着动那么大的干戈吗?”
金凤笑着说,“常言说,杀鸡焉用牛刀呢,你那把刀杀牛都够用了!”
王二驴意味深长地说:“真是一只很野的公鸡,刀不快是斩不断它的!”
说着,他眼睛不觉看二妹银凤,心里痛苦地翻腾着她被魏老六糟蹋的不堪情景,心里的仇恨越发弥漫。
“哥!那只公鸡的脖子会那么硬吗?”
银凤也莫名其妙地问。
王家的女孩儿不仅美丽也聪颖过人呢。
但银凤的眼神里总有些忧郁的色彩,自从前年被魏老六糟蹋后,那道忧郁的阴影就难以驱逐地留在她本是明媚的大眼睛里。
“嗯,那只公鸡脖子是很硬的,我要一刀就斩断它!”
王二驴的牙齿又咬得咔咔响,仇恨的怒潮在翻滚着。
两个妹妹没有再说什么,但也没有离去,就凝着眼神站在篱笆墙边看着他磨刀。
王二驴感觉差不多了,双手擎刀举到眼前仔细观察着,那刀刃已经锋利无比。
但他还不放心,擡手轻轻地一挥,砍到旁边的一棵苞米青杆上,那半截苞米棵子就轻轻落地。
他非常满意:魏老六的孽根不会比苞米棵子还硬吧?
一定要斩断那孽根,而且还是要在狗男女交合的时候……
金凤开口叫道:“二哥,咱娘让你晚上回家吃饭,你早点回去啊!”
说完,两个女孩就先回家了。
王二驴为了不引起家人的怀疑,当然要陪家里人吃一顿晚餐,说不定这是最后的晚餐了。
于是他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放回到自己的家里,赶紧去了母亲家。
离开家一个多月的王二驴突然回到家里,家里人都倍感喜悦,生活不幸的阴影那一刻已经悄然淡漠。
鲍柳青吩咐大儿子王金贵把家里那只打鸣的公鸡杀了。
王金贵满院子抓了一阵子鸡终于抓到了。
王金贵拎出一把菜刀,一手抓着鸡的膀子和头,另一只手握着菜刀在那鸡的脖颈上颤抖着手残忍地锯着。
似乎那刀不太锋利,锯了半天也没杀死那只鸡。
正好银凤出来看见了,纳闷儿地说:“大哥,你咋用菜刀杀鸡呢?刚才二哥不是在磨那把钦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