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茅荣轩接面上确实不屑道:「你说你不会欺负人家,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轻易许诺,人家就相信你了,这世上,最可笑的便是海誓山盟。」
见阿父不相信自己,茅祺瑞急得抓耳挠腮。
茅荣轩见自家孩子这般耐不住性子,心中叹气。
毕竟是自己一手养成的孩子,茅荣轩也没有绕弯子,给小家伙指了条明路道:「若是你真的想与叶家的小哥儿成事。阿父给你几个建议。」
茅祺瑞对茅荣轩很是信任,见茅荣轩这样说,他当即坐直了身子,认真倾听。
茅荣轩当做没看见小家伙的动作,道:「首先,便是不能再像现在这般,整天混吃等死,其次就是要让叶家看到你的诚意。」
「口说无凭,自然是行动最能打动人心。」
茅祺瑞懵懵懂懂的将茅荣轩的话听了进去。
虽然他不是太能听懂其中的意思,但还是严格按照茅荣轩的要求来。
于是自今日起,茅祺瑞一改往常京中小霸王的形象,在国子监认真刻苦的读书。
惹得国子监的夫子都意外的多看了几眼茅祺瑞,也不知平日里惯常在课上捣乱的孩子,近日怎的这般刻苦,若是他们不知晓他的身份,还以为这家伙是要考科举呢。
茅祺瑞认真贯彻茅荣轩的话,具体体现在:若是太后遇到什么新奇的小玩意给他,他转手就送到叶府。
若是问为何太后如此疼爱茅祺瑞,那是因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身边只有年幼的茅荣轩陪着他。
太后自然对她的这个幼子感情不同,而茅荣轩成亲时,先斩后奏,在边疆成亲后,才写了封信回来。
太后心中有遗憾,而茅祺泽是个小古板,见到太后,只会一板一眼的请安问好,而年纪最小,会哄太后开心的茅祺瑞自然更得太后的欢心。
如此,太后若是得到了什么新鲜的事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茅祺瑞。
对于茅祺瑞隔段时间便送来的一些小东西的行为,刚开始的时候,叶胥很是疑惑。
他们不是已经暗中拒了这桩小家伙胡闹的事情了?怎的又来送东西。
叶胥心中不解找上了茅荣轩问缘由,知晓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叶胥也不管了,也就随他们去了。
心想:他一个大人,羼和小孩子之间的事情算什么,若是桉桉真的对那家伙有意,也不是他们能拦的了的。
于是茅祺瑞的自荐上门的风波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去了。
*
若是问现在这京城,过得最是滋润的谁?那当数是陶青了,家中的事务不用他操心,有叶姆给他担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做,也不会像小时候那般,常常缠着他。
想换换心情的陶青,便有事无事就唤莘欣然出来逛。
而莘欣然同雅韵郡主较为相熟,平日里也会叫上雅韵郡主,于是大多数都是三人一起,时间久了,陶青也同雅韵郡主相熟了起来。
与陶青这般贵妇人的悠然自得的生活不同,叶胥从入职到现在,一直在看公文,自从叶胥马不停歇的将那小厮送来的三摞公文看完之后,那小厮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了一堆公文。
看的现在叶胥想到书册就生理不适的想吐,叶胥见其他同僚整日在上值期间闲的看品茗丶读书,叶胥就忍不住又一次在心中感慨同人不同命。
但叶胥自然也是有所收获,他从这些公文中看出了一些不合理之处。
例如,现在的赋税竟然有人头税。叶胥疑惑,有了人头税,这人口还怎么上去。
还有就是荒地,朝廷律法规定:若是百姓无良田,想要开荒,这税收竟是从开荒的第一年就要交。
叶胥不解,这种不合理的政策,为何会一直执行?直到叶胥看到了往年的帐本,看了国库的支出和收入,明显的赤字危机让叶胥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看了这么久的公文,叶胥对一些看起来不是很合理的政策有了大概的了解。
忙里偷闲的叶胥有时也会在心中好奇:为何他会一直看帐本或者公文。
难不成他在户部任职的这些年,除了看公文之外,没别的事情要做?
他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来送公文的小厮,那小厮也不知其中的原委,只是说这是上头的意思。
叶胥心中疑惑。他想:自己似乎没有与户部尚书有什么来往,为何户部尚书一直让自己看公文,而不是交代事情做。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叶胥也问了一下同僚。
因原来现在正是他们清闲的时候,等到了麦收季节之后,或者年前这种关键时间点,才是他们忙的时候。
而此时的同僚正吃着前些日子京城刚开酒楼中买来的鸡蛋糕,好不惬意。
叶胥看着同僚桌上五花八门的书籍,叶胥眼中时藏不住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