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了,克拉夫特在看到这张纸的第一时间就安静了下来。
“不可思议,没想到还有能缓解心衰的药物,在维斯特敏那边我都没听他们的教授说过。”
驱散周围的人,戴维把克拉夫特单独请到了书房里,关好门落坐,从那层放满自己收藏药典的书架层上抽出本卖相不太好的。
“经典款,当时特地找到的老书,据说和原版最接近。”
“事情是这样的。”戴维一边尴尬地开始解释,一边猛翻那本装订都开始松动的书,里面的字迹看来像他自己的笔记,页间时不时还夹着一两张材质各异的纸。
“心衰?”戴维还没回过味来,他的心痛写在脸上,“什么心衰?巴伯先生不是还算年轻吗,心脏功能应该还不错。”
看在刚产生的敬意份上,他觉得还是该保持点耐心,四液学说的体系和以解剖学为基础的医学还是区别很大的,说不定戴维有自己的一套解释呢。
盯着马车离开的街口,戴维的眼神仿佛看着一把金沙送到了手上又从指缝流走,眼球上的血丝都是放金光的。
戴维花半分钟消化了一遍这番话,疑似有所触动,提问道;“可是静脉系统的统御器官不是肝吗?”
“您知道的,总会有人有这种需求的,还不少,所以柜台后面会备一些。巴伯先生私下跟我提了这事,我就推荐给他了。”
“那它是主治什么的呢?”
“大概五六年前,我从一个女游医手里淘到了这张方子。”
包含了姜、蜂蜜这类温热性、认为可促血液流动的药物,还有肉桂等补益的药物,以及刺激感官的胡椒、丁香之类香料,还有些没听过的名字,整一个中世纪十全大补汤。
颇有保密感的氛围,让克拉夫特对接下来要知道的东西多了点期待。
克拉夫特点头赞许,无论在什么时候,很多现本质上是穷举法,这就决定了有效方剂可能在任何从业者手里出现,有些或许就默默无闻地随保密消失了,戴维能把它掘出来很好。
“。”
“巴伯先生的症状是由于心衰、主要可能是右心衰导致的。供血不足导致了乏力气闷;回到右心的血无法被即时射出,导致静脉系统积蓄了太多血液,淤积在消化系统静脉丛就导致了食欲不振,血管压力高引起液体外渗就引起了水肿,所有症状都是可以用一个病因解释的。”
“不不不,没有什么不好交流的。”戴维连忙表示不是吝惜配方,而是些其它难开口的原因。
克拉夫特愿意无偿分享结核的治疗方式,要是传出向他要个方剂被拒绝的事,这才是自取销证之道。
“那你是按什么给他开的药?”有那么一会,克拉夫特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或许心衰的不是巴伯,是他。
不过有个小问题,病情好转的巴伯先生很激动,看到病人变化的教授很激动,可开方的医师看起来反而不那么兴奋,也不居功自傲,全程随口附和着,在巴伯的赞美和克拉夫特的注视下显得有点心虚?
见教授脸色有异,戴维赶紧递上皮纸,希望让对方特忽略自己私下卖些“不体面”药物的事情,“如果您需要的话,请尽管拿去吧,当时买这东西也没花多少钱。”
“抱歉。”戴维干脆地道歉,“我记不得了,因为主要用途不是治水肿,从来没注意过。”
“这就是我一定要你们留病历的原因。”克拉夫特再次悲哀地觉自己毫不意外,“把这些药都拿来,我们找找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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