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傍晚,就是外头总有弟子来往。但他们就算经过这一处,也是看不见我们的。”
殷无极的阵法之道学的也是极妙,把师尊从怀中放下,要他靠在池边。
随即,帝尊半跪在池边,伸手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又笑道:“我再为师尊温点酒?”
“可。”谢景行也不避忌他,把头发解了,只着薄薄的中衣,涉水下去。
他的影子在热气蒸腾中朦胧不明。
玄袍帝尊坐在岸上的岩石边,背过身去,阖着眼眸守着。
撩水的声音极为清晰,他呼吸促了几分,心中把古今大贤的著作颠过来倒过去的背,遏制那股快要烧着了的火。
不行,倒背论语根本不管用。
孝经,对,孝经。
师尊对他这么好,他得涨涨孝心,不能整日想着报复他,或是欺师灭祖,把师尊困在怀里品尝。
他得陪他吟诗作赋,琴棋书画,做他的知己好友。他得好好服侍他,尊师重道,当讨他欢心的孝顺徒弟。
殷无极按住自己的眼帘,意图把那些过于暧昧的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却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喘。
他的喘息声压抑着,很轻,平日里谢景行听不清晰。但一回到圣人境界,花草鱼虫的动静皆纤毫毕现,更别说帝尊带着湿意的叹。
隐忍与极欲交织,禁欲与放浪兼备。魔就是魔,是天地间极致的蛊惑。
以万魔之魔的绝世容色,先要勾着他上床的仙子女魔多如过江之鲫,他却硬生生活成了这副模样,时时以未亡人自居,将炽热不熄的火永远冰封心底,守着一块连尸骸都没有的墓碑,日复一日地忍着这折磨人的情劫。
谢景行将身上附着的杂质全部洗净,才终于有些自己回到圣人境的实感。
极其澎湃汹涌的力量流动在灵脉之中,冗杂一扫而空,修为虽然只有原先六成,也足以横扫天下。
当然,唯一的缺陷就是,除非开红尘卷,否则他不一定打得过在岸上替他守结界的帝尊。
太正常了,如今五洲十三岛,没人打得过帝尊。
“别崖,来一下,替我擦背。”
谢景行使唤起他来毫无压力,他连命都为他的小徒弟舍了一次,他们关系最密切时,相处时甚至等同伴侣,没什么要见外的。
这么多年的地下私情,裸裎相对无数次,该做的都做完了,他怎么可能还矫情。
自从那浑身是刺的帝尊知道了谢衍当年所为,从与他针锋相对,一个劲地气他的小魔星,一下子乖了很多。
此时见殷无极这般隐忍,转世圣人心中不忍,却又对徒弟那宽肩窄腰长腿的身子想的很。
既然是要双修才能快速解决这个问题,那睡他是早晚的事,何必让他这么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