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眼眸一深,声音低了几度,道:“这副模样?”
“有一个,叫什么娇的,是小白家的吧?”帝尊没有回答他,而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笑中含着淡淡的恶劣。
他道:“还是个小姑娘,却在本座面前哭得不行,说本座糟蹋他们小师叔,她失恋了。笑话,本座都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手,什么时候轮得到她了?”
“你刚才穿好衣服了没?”谢景行蹙眉,忍了又忍,“放浪,肆意,狂妄,不端正,像什么话。”
“师尊管得这么宽啊?”
“想挨戒尺了?”
“不想。”他笑够了,才道,“放心,我是您的东西,不给人看,保证裹得严严实实。”
谢景行才觉得满意,虽然身上还酸软着,全是被这孽徒昨天折腾的,但他还是怜爱地摸了摸徒弟的脑袋,温和问道:“和他们都聊了什么?”
“风凉夜问,你是不是把我睡了。”
“你对他说了什么?”谢景行顿了一下。
“我说,是啊。”殷无极想起风凉夜变幻莫测的表情,就觉得快意。
“我这是被先生睡了,您主动要的我,当然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他得意洋洋。
“……”这小狼崽子得意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他本来也想骂我叼走小师叔,我假装不经意,给他们看了一眼袖子下头的痕迹……”
殷无极凑在他耳边,倏尔笑道:“看了之后,他们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一个劲地安慰我,说小师叔其实也不错,就是兴趣怪了一点,让我忍忍……”
“殷别崖!”谢景行站起身,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故意如此了。
修真界虽说道侣不忌男女,但谢景行这个身份暂时还得保留。
加上他在儒道的地位水涨船高,若是要闹出和一个道门弟子不清不楚,还是下位,难免会被一些庸人戳脊梁骨。
谢景行若未来要领导儒道,不能被认为是下头那个。
他不该沾半点欲情,为人议论诟病。
“我没败坏你名声,反正无涯子这个身份也不长久。对你来说,不过是一段风流韵事,很快就可以抛了。”
谢景行深深地看着他,为他的缜密与用心,与他自毁名声也要维护他名誉的心思感到动容。
魔君淡淡地笑着,朗声歌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师尊,将进酒,杯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