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喘气!”
弹幕飘过这句警告时已经迟了。
叶白鼻腔钻进甜腻的腐香,喉头猛地收缩。
那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气味,是有什么东西顺着呼吸爬进了气管。
他屈指弹开防风打火机,跃动的火苗竟在距嘴唇三寸处凝固成琥珀状的晶体。
棺中人的手指动了。
染着丹蔻的指尖拂过描银柏木,指甲盖下渗出胶状物。
在椁板上拖拽出蝌蚪文的痕迹。
叶白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残留的竖瞳幻影开始增殖。
他咬牙用木尺尖端刺破食指。
血珠坠落的轨迹忽然被拉长成丝线,在半空织出半幅残缺的星图。
“巽位!退七步!”
嘶吼混着金属摩擦声,背后货架上的青铜觥突然炸开。
无数金针铺天盖地扎向叶白。
“艹——”
叶白骂了一声,狼狈后窜,险险逃脱金针雨范围。
他刚刚停稳,一道黑影飞扑过来,手肘撞上胸膛,巨大冲劲差点把他砸扁在地。
是那具棺椁中的女人。
叶白被迫弯下腰,双臂挡在胸前,右手腕扣住扳指,使尽全身力气推出去。
一抹淡淡的红光掠过,女人身体僵硬住。
下一瞬,她的脖颈扭曲变形,断掉半截。
但仍保持着攻击姿势,像极了被施以定身术的僵尸。
叶白愣怔片刻,才慢慢蹲下。
女人脖颈断口处涌出猩红血浆,淌了一地。
他拿起木尺,试探着伸手摸索,摸到了她断裂的脖颈。
触感温软细腻,像是用上等丝绸做的艺术品。
女人的尸体渐渐干瘪,最终成了具干尸,皮肉萎缩松垮,像枯树皮一样贴在脸上。
“怎么回事……”叶白喃喃,手上动作加。
木尺所过之处,一具具干尸纷纷崩解,化成尘埃落入地下。
叶白看向棺椁的另外几扇门,里面应当也有类似的场景,可惜他现在无暇分心。
一只手从背后绕来,搭在叶白肩膀上。
叶白浑身寒毛倒竖。
他转头,看到一个披头散的老妇人。
那张皱褶纵横的脸像极了曾在梦境里出现过的模糊身影。
“你、你是谁……”叶白艰难开口,喉咙沙哑干涸。
老妇人咧开满是烂疮的嘴角笑起来,露出参差狰狞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