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医院,灯火通明。
众多辆豪车停驻楼下,周边不时有穿着黑色西服面孔冷漠的男人巡逻,整栋VIp楼都沉浸在一片紧绷又沉重的肃静当中。
有普通住院部的家属经过VIp楼附近时每次都会被这阵仗惊到,忍不住侧目。
已经是爆炸案生的第四天。
“那两个VIp病人还没有醒吗?”
“是啊,你看那氛围。”
“……”-盛鸢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冗长的沉睡当中,怎么睡都睡不够。
她又做梦了,许多个梦。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为盛鸢做完检查,将听诊器挂回自己的脖子上,转身笑着对盛母和盛父说道,“盛小姐身体没有大碍了,她被保护得及时,有点轻微脑震荡,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目前还需要留院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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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电梯期间,跟在女医生身后的两个明显是实习期的医生小声讨论起来,话语间满是疑问。
“……妈妈,爸爸。”
所有人都来了。
总是一身笔体西装内敛谨慎的盛屹衬衫领口出现了褶皱,而盛嵠原本往后扬的头也是没有被规整抓过的状态,就这么随意的垂在额前,张扬肆意的气场低落了好几个度。
盛鸢半靠在床头,在看到其中一位男医生时有些意外,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医生的名字叫封行,但这位封医生不是江城人任职于江城医院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市?
在江城取景地拍戏时,她做过的那个梦,她梦见时砚直直的朝着悬崖边去,然后慢慢张开双手,掉下了悬崖。尽管这个梦间隔已久,却让她印象深刻。
她抬起头,看到时砚也正在垂眸看着她,他眉宇微蹙,眼眸中漆黑一片,冷清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薄唇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他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什么。
盛鸢冲他们小声的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听见女儿的声音,盛母的眼眶更加红了一些,抬手捂了下嘴,盛父欣慰地欸了声。
但都不再是陌生的场景,而是她先前梦到过的那些。
她猛喘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她一时出现在雨夜,一时又回到火场。
“再不醒,你要吓死你哥我了。”
盛岐看着盛鸢,重重松了口气,英俊的面庞上有明显的担忧。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在盛鸢的印象中,这两位双胞胎堂兄都是英挺精神的形象,只不过此刻眼前的二人显然生了不小的变化。
“而且我觉得,盛鸢小姐有点不像是——”
“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裙子上的血真的是时砚的,是她弄出来的,是她,拿刀捅伤了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