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苒苒与阿行还是在家里住,团团圆圆地过日子!
国夫人听了有些疑惑:「阿行是……」
「阿行是苒苒的救命恩人,前年夏秋之际,苒苒晚上……」孙氏将那日的事说与卫国公一家人听,国夫人听得心惊肉跳,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
她拉着温苒苒左右看了一圈,又是佩服她的胆量,又是心疼一个年仅十馀岁的小娘子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所幸苒苒福大命大,逃过此劫定另有造化。」
卫国公听得却是眼前一亮又一亮:「那霍家郎君身负重伤还能以一敌十,他有这番能耐,该去投军建功立业才是!」
温老太太闻言后知后觉:「亲家来了这么多回,竟是没见过阿行?那可真是可惜,那孩子的人品相貌,你见了保准喜欢,我还从没见过比阿行还俊俏的小郎君呢!」
国夫人一听也好奇起来,温家儿郎旁的暂且不论,但相貌个个都是拔尖的。温家老太太日日对着自家儿孙早已养刁了眼,想必那霍家郎君定是格外出类拔萃。
一旁的容晏回忆起霍行的姿容气度也不禁点头:「霍家兄长虽然寡言少语,但却极其能干。」
温苒苒笑道:「阿行帮了我不少,有他在,我省了不少心。」
温俊良捧着种子口袋嗤之以鼻:「他哪有我顶事?我又是帮你出摊种菜,又是帮你试吃尝味道的,有你三叔我在,你才能省不少心!」
温老太太抄起拐杖笑捶了他两下:「哪儿都有你!」她说罢,不好意思地看向国夫人,「我这小儿子自幼被我娇惯坏了,事事都想争在前头,让亲家见笑了。」
「哪儿的话?」国夫人笑道,「伯父的老爷,自小金奴玉婢地伺候着,如今能翻地种菜,那可是了不得的孩子。」
温俊良正昂着脑袋乐,那边的孙氏就幽幽开口揭了他的老底:「那还不是有苒苒日日给他做吃食引着他往正道上走?不然就凭他?那地翻两日就荒了。」
「你好!」温俊良斜着眼睛嗤笑一声,「喂了两天鸡就哭喊着要把鸡卖了,要不是有我帮你天天清理鸡圈,你早撂挑子了!」
「你那是帮我?」孙氏也不甘示弱,「你那是要浇肥,偷着清的!」
两个三十好几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吵得热热闹闹,温茹茹瞧了都不禁摇摇头,劝了两句也没人听。
她怕卫国公夫妇和容晏心中有想法,悄悄看了他们几眼,却见老两口看得乐乐呵呵,时不时还帮几句腔,容晏更是满面向往,微微侧身轻声道:「茹茹,以后我能不能时不时同你回家住几日?」
温茹茹想起他年幼失怙失恃,许是连父亲母亲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她心疼不已,悄悄捏捏他的掌心道:「都听你的。」
「这两个冤家,三天两头就来这么一番。」温老太太大手一挥,「亲家莫见怪,咱们自顾乐呵,别管他们!」
温苒苒磕着瓜子,有三叔和三婶婶这俩人在,跟看小品相声似的。
谁懂啊家人们,也是看上现场春晚了!
她拍拍手上瓜子的灰尘,笑盈盈地起身:「我去前头瞧瞧。」
国夫人见她要去忙活饭食,忙命仆妇们跟过去:「苒苒带上她们,都是府里用熟了的老人,积年的厨娘,你尽管使唤做些杂活,你也好轻省些。」
温苒苒见着那四五名手臂粗壮的仆妇,一看便知常年在厨房里头干活,定是国夫人特意带了过来帮忙的。
她见此也不推辞,弯起双月牙儿似的眼睛应得十分干脆:「那就麻烦各位前辈们了。」
几个仆妇见这喜笑盈腮的小娘子客客气气唤自己为「前辈」,心里都是美滋滋的:「不敢当三娘子一声前辈,您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温苒苒带着人进了厨房,那氤氲而起的香味香得几位妈妈直迷糊,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瞧。
她掀开锅盖瞧了瞧,估摸着还得再炖上大半晌。温苒苒弯腰看看灶堂里的火候,见火候正好遂将锅盖盖上,一回头正对上五双好奇的眼睛。
六双眼睛对着眨巴两下,温苒苒就见五位妈妈慌慌张张地挪开目光,又是整理裙摆又是系襻膊又是往外张望,佯装起忙慌慌的模样掩饰尴尬。
温三娘子开店做买卖,仰赖的皆是她的厨艺。她们这般盯着人家的吃食瞧实是无礼,还望三娘子别以为她们是想偷手艺才好。
温苒苒笑着盛了五碗红豆芋头小圆子招呼妈妈们过来:「今儿天头冷,妈妈们先吃点热乎的,暖好身子才好干活嘛!」
五位妈妈们见面前的小娘子仍是副欢欢喜喜的笑模样并未怪罪,这才放下心来:「怎好还没干活就吃东西?」
「这有什么?」温苒苒笑着卷起衣袖,缚上襻膊,先取来筐山楂来,「妈妈们先吃着,吃完了帮我将这山楂蒂给处理干净。」
她边说边取出鸡腿来利落地去皮拆了骨,将肉改刀切成长条块状,还不忘回头笑道:「妈妈们不用急,冷盘我都已提前做好了,只剩几道热菜就齐活了!」
温苒苒将切好的鸡腿肉并葱姜一同放入盆里,洒上些黄酒放在一旁腌制。转身起锅将锅烧热,倒入猪油丶豆油以及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