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吕家?”“前礼部侍郎吕本之家。”‘吕本竟还没死?’朱标心头闪过一抹疑惑。当时胡惟庸暗藏府兵,打算行刺自己和老朱的时候。吕本就在胡惟庸府上。仅凭这点,吕本连同他的吕氏一族,就没理由逃过胡逆余党的清洗才对。可让朱标没想到的是。授命处理胡逆余党一案的朱樉,竟然会放过吕本一家。“启禀殿下,吕本进了昭狱,几番刑法之后还未认罪,便得了失心疯。”“加之”毛骧眼神躲闪,不着痕迹的咽了下口水后,继续说道:“加之吕本官声甚好,在士林之中多有贤名。”“秦王殿下念及至此,故免去其所有官身俸禄,让他在家养病。”“传秦王到蓝玉府上见孤。”见毛骧似有疑虑般,迟疑了数秒,这才打算离开。朱标当即制止道:“命手下之人通传。”“你随孤一起。”“是。”半刻钟后。朱标端坐正堂,看向面前的毛骧沉声问道:“吕本一家,吕氏一族能逃过胡逆余党案,可是另有隐情?”“这”“殿殿下”“可是另有隐情!”朱标语气深沉,表情虽是平静,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烈压迫之感。也是听到朱标再次询问。一旁的蓝玉眉头紧皱,似如临大敌般,浑身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左腿呈弓步,暗暗用力。右手牢牢攥住腰间配刀,只等朱标下令,他便立刻拿下毛骧,亦或是当场将其斩杀。“砰~”数秒死寂过后,只见毛骧扑通一声便跪在朱标跟前。“属下该死!”“锦衣卫失职,属下愿以死谢罪!”见朱标没有理会,毛骧深吸口气,连忙补充道:“回回禀殿下,吕家小姐和和太平府陈家的小公子定下婚约。”“属下未能及时查明,这这才”“太平府陈家?”“是”听到朱标疑惑发问,毛骧怯生生看了眼朱标脚下的地面。下一秒似坦然接受死亡一般,整个人下沉了几分的同时,无助说道:“是陈迪老太爷的孙子。”‘原来如此。’朱标心中暗道。陈迪,太平富商。至正九年老朱攻占太平路,改太平府后,严令禁止麾下将士烧杀抢掠。太平商人陈迪见大军军纪严明,进城之后秋毫无犯。认为老朱必成大器,故“献金帛,即以分给诸将士”。至正十五年,采石矶大战,老朱率军北上。当时怀有身孕的马皇后,便被安置到了陈迪家中。自己。也是那时在陈迪家中降生的。依常理视之,无论是老朱这个皇帝,亦或是自己这个太子,都要给陈迪、陈家几分薄面。若是吕家小姐真与陈家公子缔结婚约。无论是锦衣卫还是朱樉,确实不好对吕本下手。“孤记得吕本只有一个女儿,陛下先前将她赐婚给了城防都尉马志宇。”“与陈家小子缔结婚约的又是谁?”“回禀殿下,锦衣卫失职,属下罪该万死。”毛骧将脑袋紧紧抵在地上,继续说道:“吕家本只有一个女儿。”“后后来那吕本胆大包天,另收一义女,代为履行婚约。”“而原先的吕家小姐,竟与陈家公子缔结婚约。”“此番种种,锦衣卫事先竟未探听到半点消息,故故”“锦衣卫失职,属下罪该万死!”语罢,毛骧自觉失职。似打算自戕般,将脑袋重重砸在了地上。巨大力道,就连朱标也感觉地面有些颤抖。只不过。在朱标看来,毛骧这话亦或是整件事,都有着太多的疑点。且不说自己早早便派锦衣卫格外注意吕家。吕氏与陈家缔结婚约,锦衣卫事先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毕竟胡惟庸意图谋逆,府上戒备森严,锦衣卫都能渗透进去。区区一个吕家,锦衣卫不可能监视不到。再者说。违抗老朱赐婚的圣旨。吕本多半也是没这么大的胆子。况且那陈迪也是个精明之人,断然也不会因此悖逆圣旨。加之太平府距离京都相隔数百里。吕氏和陈家小子素无交集,怎的就突然缔结了婚约。这一切太过巧合,也太过顺利了些。朱标不得不怀疑。是否有哪个文臣打算像胡惟庸一样,因结朋党,行权臣之实。亦或是哪个不开眼的武将,有其他的心思。毕竟吕本出身望族,门生众多。陈迪陈家又是得皇帝、储君照拂的世家。这二者的身份着实太特殊了些。,!“大哥,您找我!”就在朱标心头疑惑之时。朱樉一脸笑意,快步走了过来。可下一秒。朱樉当即便感受到此时正堂的气氛格外的压抑。特别是看到毛骧额上血流如注,此时身体颤抖跪在朱标跟前。朱樉忙收起脸上笑意,冲朱标恭敬拱手道:“臣弟见过大哥。”“二弟,放过吕本,是谁的意思!”“吕本?那个礼部侍郎?”朱樉沉吟数秒,当即回道:“是臣弟的意思啊。”“锦衣卫在胡惟庸府上找到吕本的时候,吕本是被五花大绑,关在房中。”“所以臣弟就想着”“跪下!”听到朱标沉声斥道。朱樉不敢犹豫,当即跪在朱标跟前。“大大哥”“即便吕本并未参与胡逆行刺父皇,行刺本宫。”“可此獠先前与胡惟庸素有来往,你竟不知?”“说!”“放过吕本,是谁的意思!”见朱标神情严肃,语气森冷,此时更是站起身子怒声斥问。毛骧身体颤抖的幅度愈发剧烈了起来。就连一旁的蓝玉见后也不由有些心悸。因为蓝玉很清楚。对待朝臣,哪怕是胡惟庸,哪怕是忤逆朱标的徐铭。朱标始终都是一副平静如水,似古井无波般随意恬淡。可现在“殿下息怒,想必秦王殿下应是”就在蓝玉躬身求情之时,只见朱标抄起架上宝剑,骤然拔出。见此情形。蓝玉连忙上前跪地,挡在朱樉身前。莫说是朱樉在他府上丧命,即便是朱樉有半点损伤,他蓝玉身为臣子都是百死莫赎之过。“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烦请殿下让秦王说明缘由!”:()大明朱标:朱元璋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