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带着几分莫名意味,还藏着一丝怜悯。
衙门中的许多吏员都觉得,这位年轻大人日子过得太过清贫了。
若是寻常官员也就罢了,说不定大家还会骂一声沽名钓誉。
但眼前这位6大人可不同,
他可是南征北战的将军,杀敌无数,缴获无数,
随便从指缝间漏出一点,就不知有多少银两。
如今把日子过成这样,唯一的商行还被烧了,着实有些可怜。
察觉到这些目光,6云逸垂下眼眸,默默走进衙房,心中甚是奇怪。
工部衙门因为时常加班,每月的俸银并不少,
但再多也比不上他这个身兼三职的三品大员。
更何况,他还有两位家财万贯的夫人,实在不明白他们在可怜些什么。
回到衙房,6云逸刚坐下,准备喝杯茶水提提神,
都水司的郎中汪晨就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即便已经五十多岁,动作依旧十分敏捷。
“大人!您可算来了!”
他此刻面如枯槁、头凌乱,浑身上下却仍透着一股冲劲儿。
还没等6云逸开口,便将一纸文书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大人!束水攻沙法我们都水司经过三天三夜的验证,
终于证实,此法可行!
但是,有一个难题一直困扰着我们,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前来请教,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6云逸看他这副风风火火的架势,有些忌惮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你们都水司衙门擅长治水,本官擅长的只有打仗,来问我做什么?”
汪晨用力挠了挠头,说道:
“大人,都水司上上下下想了无数办法,始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来问问大人有没有什么思路。”
6云逸面露恍然之色,神态也放松了下来。
对于治水治河,他虽然实践经验为零,但理论知识还算不错。
“什么问题?”
“大人,通过反复地计算和试验,
我们现,沙重水轻,无论水流多么湍急,总会有部分泥沙沉淀。
经过往年测算,黄河流量大且携带泥沙量惊人,
如按一丈厚度铺开,每年能覆盖达八百四十万亩。
这些泥沙不可能全部被冲刷入海,黄河仍在不断淤垫,河底也在持续升高。”
“这么多?”
6云逸眼眸猛地跳动了一下,迅拿过纸张开始测算。
整个应天城有宫城、皇城、京城和外郭城四重城垣,除去城垣,
京城的面积大概是五十五平方千米,而八百四十万亩约等于五千六百平方千米。
那每年沉淀的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