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杀我?听着这个问题,江白感觉莫名其妙,不解道,“这里是起源之地,无生无死,就算死了,也只是重启罢了,杀人做不到的吧?”圣武城有专门的重启催化流程,快的话,一年时间就能从婴儿到十七岁。生死,在起源之地,是最不需要考虑的事。一键重启,没有任何烦恼。而琢磨这些事的人,一般被称为——病人。江白看向心理医生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同情。这不仅是个庸医,还是个病人医者,难以自医呀。听着江白的回答,心理医生点了点头,认可道,“现在还没有人能杀人。”江白很敏感,现在还没有?心理医生的意思是,以后会有?联想到自己内心莫名的紧迫感,江白有些明白了,自己一定是预感到了危险,在未来的危险到来之前,必须尽快加强自己的实力才行!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江白的性格。心理医生又问了一些问题,江白一一回答。对话中,江白也有些好奇,“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你在找什么呢?”心理医生很严谨,“如果我告诉你答案,你会死。”“你是说重启吧?”江白摆了摆手,苦笑着摇头,“不想说就算了,搞这么神秘兮兮的。”心理医生没有回答。在江白来之前,心理医生已经找那个东西很久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把空间锁定在这小屋里。江白刚刚进来,应该是放跑了那东西,只不过,对于心理医生来讲,见到江白的收获,显然更大一些。心理医生并不知道江白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如今见到江白,等于已经知道了答案的一半,另一半答案虽然还是未知,但看上去,江白应该走在了正确的路上。如此,甚好。最终,心理医生给出了非常严谨的评价,“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什么?”江白有些急了,“我说,肖医生,你不能乱写呀”江白说肖医生是乱写的,还真是乱写的!凭什么说江白有被迫害妄想症?就凭十二年前高中奖金少发了江白2块4,被江白惦记至今?就凭江白说六年前隔壁邻居在街上会面的时候多按了一声喇叭?就凭江白说四年前路边有条机器狗多看了他两眼?就凭江白说最近总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就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凭这些断定江白有被迫害妄想症,完全没道理的嘛!庸医!板上钉钉的庸医!心理医生想了想,给江白补了一句,“精神正常。”在这个世界,江白这种情况,说他是正常,好像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一直嚷嚷的江白这才消停下来。有这个东西,江白就能打发班主任,完成自己报考圣武学堂的事了。考圣武学堂,是江白必须做的一件事。整个圣武城,想要踏破虚空,超凡入圣,只有圣武学堂这一条路可以走。圣武学堂垄断了所有成圣的机会,临时学员,编外人员,没有任何可能争夺这个名额。只有从正规渠道考进圣武学堂,才能得到这个机会。江白来看心理医生,也是为了这件事。只要有这个单子,就够了。拿上单子,江白站起身,和心理医生告别。虽然是个庸医,但聊天还是很愉快的。江白走到门边,推开门,有些诧异,外面的天竟然已经黑了?自己和心理医生聊了这么久吗?江白回忆了一下,双方好像确实聊了很多,可能自己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吧。江白走出门去,心理医生目送他离去。就在江白离开的同时,这个房间的空间也在不断变大,心理医生要继续之前被江白打断的事了。“等等。”就在门要关上之前,一只手抓在门框上,江白回过身来,探出身子,露出半张脸来。此刻,以门框为分界线,屋内的柔光落在江白半张脸上,另半张脸则在阴影之中,乍一看,竟然还有几分可怖。江白开口,“你之前问我那个问题”心理医生答,“我问了你很多问题。”“不,是没用的那一个。”江白重复道,“你问我有没有觉得谁要杀我?”心理医生很严谨,“这个问题有用。”“对,我琢磨了半天,回过味来了。”江白眼中的血丝越来越重。这看上去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如同有重山压在心头,江白缓慢开口,“你问我,有没有觉得有人要杀我”江白从这个问题里,推理出了更多,“你的意思是起源之地可以杀人?”心理医生只是静静看着江白,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所有人都觉得,起源之地无生无死,只有重启,没有死亡。这是最美好的地方,也是所有人都渴望到来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同时想办法把更多的人拦在门外。当然,偶尔会有一些叛逆者,不仅会想着这个地方逃出去,甚至会想办法毁了这么一个美好的地方。回到江白的问题,起源之地能否杀人?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在于心理医生,也不在于那些超凡入圣的人们,而在于此刻紧抓着门框,面容扭曲的男人。心理医生没有回答,江白其实也不需要任何回答,他陷入一种自言自语的怪圈,“如果起源之地可以杀人,人被杀,就会死。”“我老婆会死,我也会死”对,就是这个危机,就是预感到这个,自己才迫切地需要变强“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要杀我,但我发誓如果第一个在起源之地杀人的家伙真有人敢这么干的话”江白脸上的阴影更重了一些,屋内的柔光也黯淡下来,反倒是他单眼的眼白处,那根血丝越发明显,红的渗人,如同血一般。他一字一句坚定说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那该死的家伙!”(睡觉,好耶。):()谁让这小子救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