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几日,我接到了父亲的信,他说我在外面的时间很久了,应该回去了。”
“我还是担心,有没有达到父亲的预期。”
“父亲这些年……说句不敬的话,父亲这些年已经接近疯魔了。”
孟迩崆又灌了一大杯酒。
烧刀子辛辣的味道弥漫。
朋友长辈的事情不好评价,但只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去看孟迩崆所遭受的一切,难免会为了他鸣不平。
庄揽黛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话,“你如今可是名动江湖的落月刀。”
孟迩崆如今所取得的成就与声明,可是远远超过孟家主年轻时。
赤鸯虽是女子,却不太会安慰人,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你若是有了心悦的女子,可以告诉我,肯定能帮你抱得美人归。”
庄揽黛被赤鸯的神来之笔闹得哭笑不得,“你呀,还说孟远太关注儿女情长。”
赤鸯有些苦恼,“哎、我、总之,你有事给我递个信即可,这段时间我大概都会在这边。”
……
烛影轻摇。
孟迩崆就在与友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声中,渐渐地睡着了。
朦胧中听见细碎的交谈声。
“睡着了,送回房间去,别着凉了。”
“……看来心事真的很重啊。”
“但愿这次他回家,诸事顺利……”
孟迩崆安稳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许久未曾有过的黑甜梦境。
……
深夜。
星河当空,有云无风。
孟迩崆醒了。
习武之人往往睡眠时间较少,甚至用打坐代替入睡。
孟迩崆自从开始习武,就再不曾躺在床上过。
这一觉酣甜而满足。
看看窗外,似乎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方才只顾着喝酒,没吃多少东西,倒是有些饿了。
酒楼晚上虽不迎客,但后厨往往是开着火的,若有客人饿了,便可以拿些吃的填填肚子。
于是孟迩崆便向后厨走去。
他听见了低低的交谈声。
“你还会做面?”
“嗯,给你露一手。”
赤鸯和庄揽黛的声音。
不知为何,他的好心情突然像是被人打了一个闷棍似的,迅速消散了。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在后厨?
孟迩崆下意识地藏住了呼吸。
庄揽黛不会武,赤鸯的武功比他稍逊一筹,他们不会发现他。
“没想到这么巧,倒是在后厨碰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