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梁要说话,被楚天舒制止了,他看了看古顺道,把袖子挽了起来,说:“古医生,麻烦你帮我量量血压。”
古顺道有些莫名其妙,抬头去看马国梁。
在场的人同时看着楚天舒,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马国梁冲着古顺道点点头。
古顺道慌张了半天,才想到去拿血压计和听诊器。
楚天舒将椅子往前挪了挪,指指旁边的凳子说:“古医生,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有点头晕,你帮我量量看,是不是血压有点高。”
古顺道竭力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将血压计的打压带绑在楚天舒的手臂上,将听诊器的耳塞放到耳朵里,右手拿着听诊器的扁形听诊头,抖了半天才把听诊器的听头放进血压计的打压带里。
楚天舒说:“古医生,别紧张,慢慢来嘛。”
古顺道左手扶着血压计,右手扶着听诊器扁形听诊头,说:“这位同志,你一看就是大领导,我还真有点紧张。”
楚天舒转头去看马国梁,笑道:“哈哈,看来古医生不仅会看病,还会看相啊。”
旁边的人跟着哄笑起来。
古顺道当过算命先生,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些年能在卫生院里混下去,得益于他有点中医的底子,也认识几个字,照着药品说明书,治疗个头疼脑热的,还真不在话下。
楚天舒一行进门的时候,古顺道用余光就看见了,马国梁是乡里最大的官,在此人面前言行举止中还带着几分恭敬,他一眼就认定楚天舒是位大领导,而从神情上看,楚天舒的神采奕奕的,不像有高血压的样子。
所以,当楚天舒提出请古顺道帮忙量血压时,他的心里顿时慌张起来。
听了半天,古顺道抬起头,看着楚天舒,那样子有几分尴尬。
“多少?”
楚天舒问。
古顺道说:“这位领导,我看你血压不高,倒是昨晚上有可能受寒了。”
嗯?楚天舒哼了一声,说:“我问你,我的血压是多少?”
古顺道吞吞吐吐地说:“大概……大概高压120,低压80。”
“哦,很标准嘛!”
楚天舒说着,从古顺道手里拿过听诊器,问道:“古医生,平时你都是这样给病人量血压的吗?”
“是……是……”古顺道紧张得满头冒汗。
“来,”楚天舒说,“古医生,请你再给我量一次,看看我的血压真的就那么标准吗?”
楚天舒说着,帮着古顺道将听诊器的听诊头在他面前比划着,问道:“古医生,你刚才确实听到了声音?”
古顺道点点头,脸上却冒着豆大的汗珠。
“我的古医生,你刚才把听诊头放反了!”
楚天舒质问道:“请问,你听到的声音是从何而来?”
古顺道反复看了看听诊头,不知所措地低下头,重新把耳塞塞进耳朵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听诊头放到楚天舒的肘弯处,随后不停地捏着打气皮球。
反复了几次,古顺道终于取下耳塞,一边解着打压带一边说:“我反复量了量,还是高压120,低压80。”
楚天舒没说话,拿过听诊器,开始给自己量起血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