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异常宽敞,装点得也奢华温暖,显然是有人用了心思的。
进城的这段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谢异书坐在两个男人的中间,蓦然有点后悔。
他干嘛把秦白衫带到这个轿子里来?送去旁的轿子不就好了?
期盼已久的重逢被自己邀请进了一个无关人士,谢异书偷偷觑了顾子言一眼,额角滑落一滴热汗。
他紧张地挪动爪子,想去抓顾子言的手,秦白衫突然开口道:“没想到,子言兄竟真是那位顾子言,在下有眼无珠,真是,咳咳咳咳咳。”
谢异书的手刚刚碰到顾子言指尖,有些尴尬道:“这身份敏感,倒也不是有意骗你,秦兄不要见怪。”
秦白衫眼角隐去一点异然,朝那位‘逸王’望过去一眼,笑道:“哪有的事,既已相识,我依然当你是子言兄。”
谢异书总算抓住了顾子言的手,攥得紧紧的:“嗯,不过我这个人,其实脾气特别阴晴不定,或许过几日,你再瞧见我,我的脾气就会变得很差,到时候秦兄也不要见怪才是。”
察觉到某人意有所指,顾子言眉尾一扬,反过来压住了谢异书的手,在他手心写道:“谁脾气差?”
谢异书手心发痒,又写了回去:“你动不动就被气吐血,难道你脾气很好?”
顾子言:“没有这位秦兄好。”
谢异书:“秦兄,君子。”
顾子言冷脸:撤回了一只手。
谢异书嘴角挂着笑,又把人揪了回来:“我又不喜欢君子,你干什么生气。”
顾子言指节微屈,谢异书突然凑到他耳边,浅浅地咬了他一下:“我就喜欢阿言。”
——
‘顾子言’住哪,成了问题。
虽然宁安等省已经接到了京城的指令,开始收容乌西的难民,但涪城还是人满未患,知州府邸作为临时指挥所,早就腾不出空房。
以萧禾丰为首的谋士里,除了萧禾丰本人愿意和顾子言住一起,其余人打死也不同意,胳膊拧不过大腿,萧大人也很是无奈。
以陈焕为首的将军们就更别说了。要是和顾子言住一起,估计这群人能半夜梦游,把顾子言杀了。
所以,深思熟虑后,谢异书一拍桌案:“不必再议,顾卿与我住一间,好了,散会。”
陈焕第一个不同意:“他也配?”
顾子言穿一身素白长衫,坐在谢异书左下首,闻言抬眸,清粼粼地刮了陈焕一眼。
陈焕气焰矮了一点,谢异书的气焰又升了一点。
太久没有见到顾子言本尊的真容,这乍然瞧见,美貌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要不是这群人还杵在这不走,他早把人拐到床上去了。
x虫上脑的男人对阻碍自己的人脾气特大,谢异书直接发火:“他不配你配?那你来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