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喝着茶点,笑问:“你说呢?”
野道人极是敏锐,一自问,就自答:“难道是主公之故友,余律与方惜?”
余律与方惜,是苏子籍患难之交,若抓住他们舞弊的证据,不但能使天下人心服,也能使苏子籍无言可辩。
两人对视,不由哈哈大笑。
笑完,苏子籍浮现出伤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况是庙堂。”
这也是苏子籍决定不回府而去南锣胡同帽儿巷的原因。
“殿下,到了。”才说着,车夫在外面说着,两人就下了牛车,一下车,只见雪花飘落,一阵寒风扑面而来,都是一个哆嗦。
“太巧了,您看!”野道人一转身,就略惊,指的说着,只见一回首,果然就看见了余律跟方惜两人正在附近一家书店,凑着不知道和人说什么,穿的厚厚的,宛是二只狗熊。
第1098章小试牛刀
两人与一个姑娘说话,她穿一件月白绣花衣裙,浆洗得干干净净,瓜子脸还算清秀,笑着:“两位相公,你们的衣裳都干了,有一个口子也缝了,要不急着穿,熨平了再送过来,成不?”
“可以,不急,等送到了,下月八钱银子一并支给你。”
“是。”
这本是极平常的事,苏子籍突然之间觉得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本来这也罢了,可现在节骨眼上,不由多了几分心。。。
“主公,您忘了,是钱之栋外妾的丫鬟翠儿,你还见过面。”
“哦,是孙氏么?可我记得当年给了三千五百两白银,还由简渠照应,怎么落魄到出来洗衣?”
“走,去看看。”
“太……”去看看就罢了,余律和方惜才转身,对面一看,不由一惊,仔细一辩,立刻就认了出来了,就要行礼。
苏子籍有点无奈,只能上前一步扶住,说:“不必多礼,今日只有读书故友啊。”
余律和方惜才明白这是微服来了,对视一眼,不过苏子籍没有立刻说话,却见野道人引着这姑娘过来了。
“为什么你们洗衣服,难道府内没有照应么?”苏子籍就问。
这姑娘只见过苏子籍一面,也是几年前了,虽觉得一丝面熟,却想不到,就连野道人也没有见过几面,一时认不出,只知道是太孙府的贵人,当下微福了礼。
“府内当然有照应,年年总有些钱米果品赏下,夏天还有西瓜呢!”
“只是小姐说,坐吃山空,总要给小小姐打算下,于是托了府内的福,开了家绢布店,离这不远。”翠儿口齿清晰的说着:“生意还可以。”
“那……”
“后来,小姐见附近有不少举人应试,可千里迢迢,有钱的人或能带一二个随从,也多是男仆,不善缝补浆洗,没钱的更不用说了。”
“于是就去作举人的生意,负责每月衣服浆洗缝补,包月八钱银,又雇了附近的姑娘媳妇干活,由于举人都要体面,一月下来的生意,比绢布店的还好。”
“这是成了规模了啊?”苏子籍回想下,朦胧记得孙氏当年的柔弱俏丽哭倒在地,不想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真人不可貌相,人总能找出路啊!”
“成,我明白了,你去吧——”
“走,我们去里面说话。”苏子籍望着姑娘的背影若有所思,转身入得了书肆,入了才发现这书肆,倒与众不同。
别处的书肆,同样有些名气的最多就是几层楼,空间大一些,藏书多一些,可供人坐下阅读。
但这处书肆,外面看的确是楼,可进入后走上一段路,眼前豁然开朗,竟是别有洞天!
这里面,竟然是个小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