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说到这个话题,众人倒是沉默着,没再说几句,便散了。
接着又来了一批人,秦非又听这批小年轻说:“这不是周老师的车嘛,谁这么过分啊!”
“是周老师的车,咱别管了,我听别的老师说,周舟昨天在自己私人的公众号上又捅娄子了。”
“捅什么篓子了?”
“她写了一篇题目叫无罪人以死明志,有罪人苟且偷生。”
“啊,是说那事吗?”一群人神神秘秘,说到这里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缄口不语了,随即便默默走了,却是勾起了秦非的好奇心。
那事?什么事?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搜了搜这篇文章,看完这篇后,他没忍住翻起了周舟写的别的文章,为了看更多的文章,他又忍不住关注了她的公众号。
看了十几篇文章后,他还没等来周舟,可他放下手机,皱着眉眼中有些疑惑,这个狡猾的女人会写出这些文章吗?不都说文如其人吗?
他愣了愣,拨通电话,找了一群人来又把周舟的车弄干净了。
他坐在车里一边看文章一边等,一直到夜深了,也没等来周舟,正当他想走时,便看那个女人背着一个比她人都要大的包下来了。
这个女记者太瘦弱了,像是一个马上就被风吹走的蒲公英,细细的手腕上骨头的痕迹很是明显,而她还是冷着一张脸,像是对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她那么疏离那么羸弱,那么矛盾。
秦非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藏在角落,细细观察着她,一寸一寸仔仔细细。
他想,这个女人真的一点也不像女人,不会笑,反倒是眉间有细纹看上去就是苦相,目光冷的像是手术刀,硬邦邦得像是茅坑的石头,头发油腻腻得被胡乱扎成了低马尾,看上去一点也不干净可爱,和他接触的那些女孩子全然不同,明明也不年轻了,还不爱保养,素面朝天不顾形象。
好像唯一还带点女性特质的就是她的声音,冷冷清清,还挺好听的。
秦非上辈子2(番外)
秦非本没想跟着这女记者,只是手脚反应速度快得让他的大脑跟不上,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尽然干着尾随的猥琐事,不禁愣了又愣。
这都什么鬼!
他调转车头正想着迷途知返,就看见那女记者的小破车停了下来,她瘦弱的身体像是一个罩着衣服的木棍,还背着一大包东西,整包东西压到她的肩上时,她还踉跄了一下,秦非调转车头的手便停住了。
“艹!”他皱着眉骂了自己一句,把车停到一边,准备下车帮忙。
可那女人消瘦的身材走得却很快,秦非来不及帮忙,就看着她的身影拐进了路边的小巷。
他蹑手蹑脚走了几步,小巷子错综复杂,左拐右拐,又右拐左拐,他停下脚步,避开路中间的一摊污水和一泡狗屎,就瞥见一个破旧的小屋里,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婆婆拄着一根木棍呆坐着。
那个叫做周舟的女记者便卷起袖子,从那大包中一样样往外拿东西,先是油面盐,再是调料,“阿婆,今天咱们吃面。”
那老婆婆没回声,只是用呆滞的没有亮光的眼睛盯着外面,正巧看着是秦非的方向。
秦非被她看着心里有些发毛,往阴影中又躲了躲,探出头仔细一看,才发现那老婆婆是个瞎子,就听到她说了一句,“我孙儿回来了,我听见声音了!”
旋即就传来周舟的声音,带着疲惫,冰凉的嗓音中微带着一丝温和,“阿婆,等案子结束,方攀就回来,现在他还有事要忙,我们先吃面。”
秦非听这名字觉得有些耳熟,打开手机搜索,才发现方攀正是那个飙车案的被害人,大学生,在打零工的路上被撞死了,据一些网上的跟帖,这个瘦弱的大学生被撞得飞起,然后才重重摔下,血染红了洗旧发白的衣服,眼睛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直觉到这个女记者给兄弟下套中有隐情,秦非站在小巷臭气熏天的一角,忍着,等着,终于等到周舟走了出来,她真得很瘦,是这种并不好看也并不体面的精瘦,皮肤也不白,常年跑新闻的黑。
她迎面走来,光亮的目光隐晦得看了眼秦非,带着警惕,刚开始还没认出他,越走进,只剩一步就擦肩时,她突然意识这个男人的身份,她机敏得停下脚步,“秦先生,有何贵干?”
秦非愣了愣,突然就失语,看着女人警惕又冰冷的目光,他的心沉了沉,“你别误会,我要是说我不是有意跟踪你的,你信吗?”
周舟:“……”
说完这句话,秦非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说得都是什么话啊。
好在秦非有一优点就是持之以恒,得到周舟的白眼后,回到家他是越想越不对,便让另一个朋友帮忙打听打听。
隔了三四天,一个朋友请他喝茶,左臂纹着关公,说话也像是戏文,“秦老弟,听兄一句劝,这事水太深,咱不掺和。”
秦非皱眉,“要拿我当兄弟,直说。”
“你打听那个叫方攀的小伙子,前段时间投了一份实名的举报信,没过一周,有人找到我这买凶,我推了之后,也没听说谁接了,反正当时那人信誓旦旦打包票,说是公检法这一块完全不用担心,说是有门路。不过我瞧着,现下也是悬,你瞧着警察说得六十五码,全国都盯着呢,门路难找。”
“那不挺好。”秦非大马金刀,喝了口茶,“那还怕啥,我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