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羽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房间,意识昏昏沉沉的,大脑仿佛是被人用鞭子一下下抽,疼得厉害。
他想起常家以前的事,常母在常子显走丢之后,性格开始极端,除了常父和常青肃,常母谁也不信任,总是疑神疑鬼想着周围有人要害她。
心理医生看了,建议常父常母去领养一个小孩,于是常羽就被人带进了常家——这是之后他常青肃告诉他的。
常母当时精神状态不好,所以常羽到常家之后,对她的印象是极端、易躁,没由来的辱骂、指责、甚至是动手打人。
在常羽小时候被从二楼扔下去之后,这事情闹得大了,他当时年龄小,差点命都没了,常家压下这件事,常羽之后就被常青肃一直带在身边,也算是因祸得福。
常父经常给他说:“你不要记仇,妈妈也是不小心的,是你另外一个弟弟不见了,她难过。”
常羽说:“我不记仇,妈妈只是病了。”
他心说,他知道妈妈是故意的,但是也知道妈妈只是病了。
后来不知道多久,常母状态开始转好,常羽有时候甚至真觉得自己有个爱自己的母亲。
-
陈铭昨晚上见常羽在车上哭,当时吓了一跳,今天一整天都注意着常羽的房间,从白天到晚上,一整天都没出来。
他怕看见常羽在哭,又担心出什么事,一咬牙,还是打算敲门看看情况。
他先是小声敲门,然后大声敲门,最后直接开门进去。
“二少?”
陈铭看见床上一个鼓包,没听到回应,他啪得打开灯,看见常羽缩在墙角,脊背紧紧地贴着墙面,床头边的手机在嗡嗡震动,并没有吵醒常羽。
走进一看,见常羽脸色通红。
“艹!”
他一时手忙脚乱,先是试了一下常羽额头上的温度,果真是发烧了,又拿起旁边嗡嗡震动的手机:“喂,您好。”
冯钧听到声音之后顿了一下:“你好。”
陈铭起身去找温度计,一边翻箱倒柜,一边说:“二少现在接不了电话,等他醒来之后我帮您转告一下。”
冯钧下意识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七点,常羽就算睡得早,也不会在这个点睡。
没来得及思考,他脱口而出:“他怎么了?”
陈铭说:“二少今天没出门,我刚才进去一看,发烧了!我现在给二少量下体温,找退烧药,温度高的话得送医院——”
“西山上的风电场是吧,我朋友学医,让他先过去看看,救护车过去需要时间。”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陈铭握着嘟嘟挂断的手机,心说救护车慢,你那朋友来得就快了吗?他把手机放在一边,一把摸到温度就赶紧给人测体温。
温度39°8。
陈铭差点两眼一翻撂摊不干,慌忙给人吃了布洛芬,然后拧了冷毛巾敷在头上降温,一番折腾,不见常羽好转,后知后觉要打120。
正在这时,保安亭给陈铭打来了电话,说门口有个男人找常羽。
他一愣,想起刚才那通电话,让保安把人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