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管身后其他人震撼的表情,看着池砚躲闪讨好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先前的话基本是白讲。
池砚别说听进去了,大概也只有他在时会敷衍一二。
「云山门弟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因为那魔气而来?」
解星河轻声应了一声,伸手捏住池砚的手腕往他体内灌输灵力。
池砚挣了下没挣开,刚想说灵力对这副身体无用,蓦然感觉到自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了一股热流。
如同一条温热的水流,划过身体,将所有的疲惫尽数消除。所到之处,褚甜给的灵丹妙药都无法完全根治的内伤,随着这股热流快速恢复如初。
说是妙手回春,也不为过。
池砚心里一惊,心头血乃人之根本。本源之伤根本不在灵力能够修复的范畴。
他压根不敢想那股热流到底是什么。
池砚挣扎的动作幅度更大,他已经恢复了些精力,除了身上看上去狼狈了些,其他地方都能慢慢修养,不需要那诡异热流也能治愈。
解星河却压根没给他反抗的机会,握住他手腕关节用力,捏得他手腕生痛。
那股热流反而更加汹涌地流入他体内。
「魔气,不是已有治愈之法?我是为调查魔尊殷演的踪迹而来。这魔气背后有他的手笔,不少宗门里都有他的傀儡,放了数十年都未被察觉。」解星河一手压制着池砚的挣扎,一面冷淡地回应身后修者。
尊者解星河很少出世,云山门更为人熟知的是长袖善舞丶处事圆滑的陌归尘,对解星河只知其修为品行,很少有人知道尊者实际极为固执,也鲜少待人客气。
解星河话毕,看着三位白发尊者面上隐忍的不悦,也想起了自己此时的身份,生硬地补充道:「这是师父的原话,新任魔尊年纪轻轻手段颇多,喜用阴险刁钻的小人之计,需得好好查清他的目的。」
听他抬出长辈,众人这才心里平衡了些,看着这少年老城,话语让人心梗的小辈,不自觉移开视线,又与虚弱带笑的池砚对了个正着。
众位修者:「……」
看向师尊时有些紧张,甚至手心发汗,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察觉。但意识到周围人在看他,池砚立刻摆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
执着一柄木剑从各式阵法术诀中闯出生路,做起来可比说着难。
池砚身上随处可见翻起皮肉的伤口。
起初为了让他快些投降,以拉回些颜面,不致命却折磨人的细小伤口可是布满了少年全身。
连带腰腹丶胸前,甚至手臂腿部,各处都有不少的大小窟窿。
也是褚甜的造血丸与白念独特的身体素质才让他勉强支撑下来。
现在回过头看,自是惨不忍睹,配上少年苍白带笑的脸,又教人心生不忍。
白念这副皮囊本就年轻。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理应在长辈的荫庇下受尽呵护。
受到误会,张狂了些,因着委屈愤怒了些,又有什么难以理解?
反而是他们,一口一个魔修,甚至叫他妖人。
修者们各个红了脸。
各仙门的长老与门主推了几个年轻弟子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