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礼。」他扬手示意她们起身。
刚才就回来的钟阳伯瞧见祝妙清的影子,马上追了过来。
他回来的路上与谢瑜敏迎面遇上,谢瑜敏回去就是准备告诉他,祝妙清是与谢寒照一起进的御花园深处。
他听完后才恍然大悟。
难道谢寒照在衣柜里抱的是他的长嫂?
祝妙清远远的便瞧见锺阳伯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她难免有些心虚,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的马脚来。
锺阳伯还未走近,便先质问:「少夫人怎么自己回来了?小侯爷人呢?」
祝妙清镇静的看着他,解释道:「我和他分开走的,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锺阳伯冷笑:「是吗?少夫人当真不知道?」
他看她的眼神却不清明,满是赤裸裸的打量,恨不得能将她整个人看透。
谢娴静察觉出他心思不纯,赶紧将祝妙清拉到了自己身后。
「我二哥哥与我大嫂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你又不姓谢,管的倒是挺多。」
锺阳伯啧啧两声,一脸戏谑:「你怎么不问问他们二人在花园深处干了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眼神全都落在了祝妙清的身上。
祝妙清攥在一起的手下意识的扣紧了,仿佛要将掌心的肉挖出,才能缓解心中的恐慌。
谢娴静回头看她,「大嫂,怎么回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与小叔进了花园后便分开了,锺公子莫要在这里无端挑起是非。」祝妙清将背又打直了些。
这时候绝不能露出破绽,更不能露出惊恐。
锺阳伯根本没看见她的脸,如今他说的话也不过是猜想。
只要没亲眼瞧见谢寒照怀里的是她,她就能嘴硬到底。
哪怕是上了公堂,她也得咬死不是她。
锺阳伯又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站着看热闹的李羡栩忽然开了口:「阳伯,你既如此说,那便是在花园里见到祝夫人与寒照了?」
锺阳伯点头称是。
祝妙清又是一怔。
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皇子,不会是要帮锺阳伯吧……
她刚冒出这个想法,李羡栩便忽然问:「大概是什么时辰见到的?」
他回答的很快:「约莫是巳时三刻。」
「那你应当是看错了,巳时二刻我就已经与祝夫人在花园里遇到了,我还帮着她找了一会儿谢家的妹妹。」
祝妙清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谎帮她。
锺阳伯还想再说些什么,李羡栩身旁跟着的小太监率先开口:「六皇子说的话公子莫非还不相信?想必公子是看错了。奴才也一直跟着殿下与祝夫人呢,不曾见到您说的场面。」
锺阳伯看了看祝妙清,又看了看李羡栩。
一时竟反驳不出话来了。
李羡栩没有理由帮祝妙清一个寡妇圆谎,况且今日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谢娴静一开始听完他的话,都开始胡思乱想了,又见李羡栩解释清了,她心里那点疑打消干净了。
她表情里全是对锺阳伯的鄙夷:「六皇子的话你也敢质疑?」
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那应当是我看错了。」
今日的好事又没办成,他还在六皇子面前丢了脸,锺阳伯离开时不动声色的狠狠瞪了一眼谢瑜敏。
谢瑜敏接着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