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虽想极力掩饰,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的表情,连凌云洲的侍卫都能一眼看穿。
凌云洲朝沈裕那堆侍卫的刀尖走去,逼得他们齐齐后退了几步。
「我与沈康王有事相商,不知世子可否引荐一番?」
沈裕仍不愿意承认沈康王就在晋州城中,仗着自己身边围着那么多侍卫,他断然伤不了他。
「我父王在北朝都城王宫中,你敢随我去吗?」
「有何不敢?」
凌云洲将手中剑仍到地上,其他士兵也纷纷立刻退出,沈裕的侍卫立刻冲上去用剑抵住他的喉咙,将人架住。
凌云洲不慌不忙,举起双手:
「我知晓,沈康王此时也在晋州,我愿只身一人随你们同去,只求一见。」
晋州风光无限,沈康王此时正在大帐中,悠闲品着晋州名茶,北朝气候多寒,只有到了晋州,冬日短夏日长,才能品得上这似存了阳光茗香的新茶。
沈裕未等通传,灰头土脸丶满脸不悦的走进来,身后绑着一个被蒙了眼睛,束了手,还走得昂首挺胸的犯人。
世子说今日要生擒晋州守将来见他,可脸上却是尴尬神色,沈康王倒也并不感到意外。
「裕儿,怎可对凌将军如此无礼?」
沈康王示意身边护卫解开凌云洲身上的束缚。
「沈康王。」
凌云洲甩了甩被束麻的手,看向沈康王,礼貌作揖。
沈裕早前与父王夸下海口,要生擒此人,如今人虽真的抓来了,想必父王也看出此人不是被自己抓来,而是自愿被带来的。
父王命人解了凌云洲的束缚,沈裕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佩剑,想着这城郊几公里外驻扎着北朝的几万人马,此人敢只身前来,他若敢有任何异常举动,便是要立刻粉身碎骨的。
「父王小心,此人阴险狡诈——」
沈康王抬手,示意沈裕禁语。沈裕咬牙狠狠瞪着凌云洲。
「父王,此人非要见你,孩儿查验过,他身上没有暗器。」
沈康王无奈看自家傻儿子一眼,朝着凌云洲,语调缓而客气。
「凌将军找我,所为何事?」
凌云洲,斜视了沈裕一眼,沈裕脾性尽显于外,但沈康王客气平静,让人无法猜,亦是平静地礼貌作揖回话。
「云洲此来,是为请沈康王即刻从晋州撤兵,五年之内,不再来犯。」
「什么!撤兵?」
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此人却说得那么随意坦然,沈裕被惊得要跳起来,瞬间炸了。
「一个阶下之囚,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沈康王心里亦是一惊,送到嘴边的茶只是稍停顿一刻,便也吹了吹茶叶,饮了一口。
凌云洲也是平静地站着,只有沈裕暴跳如雷,气得手都握在的剑鞘上,随时要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