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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众生(第1页)

翎玉顷刻飞至山脚,落地时尘土飞扬。两个一黑一白的身躯对峙着,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阳光被尘埃遮挡,整片山林变得昏暗而压抑。

“若你还尚存理智,该知道一味挑衅,得罪长留的后果,若你是有事相商最好尽快,我晚回去一刻,她便多一分的危险。”

墨离不以为然地释放着周遭的戾气,自觉见到他下山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稳操胜券,于是不急不缓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呵!我怕什么,大不了带着金鹏硬闯,再说你既来见我,便说明事情还有转机,不是么?”

“如此莽撞,看来自重明一去,你在不归山过得倒是安逸,经上次一战,各家仙门正愁该用何理由讨伐魔域残留余孽,这便送上门来了。”

“你不必出言威胁,更不配提起我父尊!”翎玉意味不明的态度,让墨离感到恼火,他努力攥紧双拳,平复着不想外露于人前的情绪。

“我只是感叹,如今的魔域只剩下如你一般的莽夫罢了。”

“怎么?听你所言,好像还有颇觉惋惜之意,这些话从你堂堂一介剑修的口中说出来,不太合适吧。”

“斯者已逝,说些令人宽慰的话又有何难,但这不代表我的任何立场,就像有人说过大道三千,终将殊途同归,于我而言唯一的归途就是正道,而我心坚定,也非一人能移。”翎玉道出一句似曾相识的话,脑中浮现出那张果敢坚毅的脸庞,他的面上不合时宜地出现一丝困惑。

当日的肺腑之言,是否心中暗含着同他今日一样的信念,亦或是为了自保表出的冠冕堂皇呢?

他好像越来越认不清一些事,一个人了。

一通下来,墨离察觉出了他四两拨千斤的论法,于是便放弃了舍自身利益强闯进去,或是同仙山交换人质的想法,效仿着回复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大不了我就在这等着替我的‘细作’收尸。”

“我倒要看看那人若是苗仙仙,是不是也不行。”

四周被高耸入云的黑色峭壁环绕,苗仙仙坐在一块印着符咒的圆台之上,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抬头可见的峭壁之上,围绕着一圈若隐若现,令人心悸的光芒。

“你是受何人指使?为何行踪鬼祟,窥探我长留仙山秘宝。”

“我不是小偷!是,一开始是我隐瞒身份骗了大家,我也确实听说过琰日剑的威力,来到这里只是想能有机会亲眼见见,但是后来我只是想学一些本领···”面对戊戌掌门的询问,苗仙仙深感愧疚,在这里结识了许多朋友,又被人真诚相待过,如今也是时候直言不讳了。

“你的意思是,你此行只为一观?而非不怀好意做了梁上君子吗,我看未必吧···说!你是不是已经得了琰日剑,将它藏到哪了?”

“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说的?掌门何以认为那把剑此刻就不在山中。”苗仙仙终于听出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之处,山中那些弟子一口咬定她是为了窃宝而来也就罢了,毕竟有关天如桀的机密也不是人人都能知晓的,可清梧也说她潜入阁楼是为寻剑,现如今这话竟又从戊戌的口中说出,琰日剑存放于何处他会不知道?除非···

在天如桀离开后,他根本就再没见过这把剑,更不可能知道琰日剑本身意味着什么。

“你莫要在此胡诌乱扯,就算没有了也是你们里应外合将宝剑偷走的。”

见他变得急切,苗仙仙更加肯定心中所想,“捉贼也要讲究人脏并获,掌门如此断言,是怕外头的人知道,原来长留仙山的镇山之宝早已不翼而飞?还是根本连你也一次都未见过它的真容,这剑已经不在存于世上。”

“你!你···”戊戌的气急败坏,让她忽然发觉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他询问的重点还是一直倾向于苗仙仙找到了琰日剑,只是将它藏到了别处,相比于惧怕仙山被人拿捏了一处弱点,他神情更有一番被人识破的窘态。

“翎玉来迟,掌门恕罪,此女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多听无益反而伤及自身,既是弟子引来的祸事,便该自己做个了结。”

“了结?你想如何了结,别是我在时高高抬手,等我走了又轻轻放下吧,算了!此事你不便插手,回去吧。”

“敢问掌门,弟子有何不便?”

听他的语气,戊戌以为他不懂这其中关窍,急得上前了几步低声相劝,欲在事情发酵前,尽快遮掩过去,“你!你什么意思,知不知道门外有多少弟子在听着盯着这里,我要你回去是为了你好,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掌门,就听我的。”

“弟子问心无愧,那些人云亦云,不着边际的话更不必理会。”

他意味不明的分辨,令戊戌顿时抿起唇轻蹙眉头,嗓音略带几分斥责和不悦,“问心无愧?你是对何人无愧,我今日倒要问问,你可还记得素日教导那些弟子时的常言?你可还一如既往认清自己的剑心。”

“当然,从我执剑的那天起,所行所求,不为一人得道,而是天下苍生。”

“好,你还记得,可你今天所求之事,就是为了一个人,一个与你立场相悖之人,不是吗!”他的眼中森然,沉重的语气中积压着怒气。

“弟子的确依旧心怀天下,惟愿普惠四方,这点从未变过,然而世人于我皆应平等,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掌门作此言难不成认为,她是一个能影响我心中偏颇的特殊之人?如若不然,她既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又非与我同心之人,大道无亲,翎玉自问该放下,掌门何故叫我不放。”他的身姿颀长,一垂眸眉梢眼角仍然带着疏冷,从面上看来,他一直是那个会拒人千里之外的翎玉,可这些话落到戊戌耳中,却是不知滋味。

“大道无亲,好一个大道无亲···为师老了辩不过你,是我错了,你和他从来都是不一样的。”戊戌摇头间尽显无奈,气得拂袖而去。之所以会拿他二人相较,是因为自天如桀走后,戊戌一直把翎玉当作长留仙山未来的一宗之主来培养。

他不似天如桀那般有对剑道的异常执拗,也对接手掌管一派仙宗并无过分期待。戊戌一直以为他的性子比天如桀要好稳住许多,更何况还发生了流光那样的事,显然翎玉更是一个适合做一门之主的人。可是自一些新奇的人和事出现,他就在担心,翎玉会不会重蹈像天如桀那样的覆辙,百密也有一疏,仙人也难免俗,一旦沾染了凡心又该如何?没想到翎玉的心志早已超脱至此,他确实是一个完美的接班人,他从来都不会令自身陷入困顿,更比自己了解中更加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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