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县城里统共没有几个像样的状师,成大牛又立场特殊,所以在袁秀才的一番陈述之下,大家伙都听明白了一件事——
万恶之源,不是成大牛、不是小五和小六,而是任家!任欲晓!
矛头一旦明晰,事情就好办了。
彭浩一拍惊堂木,直接看向任家主仆几人道:“尔等可知罪!”
任欲晓哪里肯认罪,任府的管家和随从更是明白自己的身份。
当下见事情似乎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硬着头皮挨个对彭浩磕头道:“禀告大人,此事与我家少爷无关,皆是我等一时鬼迷心窍啊大人!”
彭浩摆出一副十分意外的神情,看向任府管家道:“哦?你倒是说说,你们与喻商枝素不相识,为何起意加害于他?”
这话可是把任府管家与那小厮问住了。
他们既不能说是奉任欲晓之命,更不能说这是他们任家一贯的做法。
要知道一直以来,彭浩都是偏帮着任家的,今日突然发难,把他们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是这无中生有的事,又让他们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编出理由?
眼看任家的管家急出一头大汗,袁秀才暗地里给成大牛使了个颜色。
后者会意,咬了咬牙,冲彭县令磕头道:“禀告大人,草民知道为何任家要陷害喻郎中!”
彭浩微微挑眉,没想到这个成大牛还藏了一手。
“你且说来。”
自从喻商枝也来到公堂之上后,成大牛简直都不敢抬头。
面对喻商枝,对于他而言,简直比面对县老爷还要惶恐和紧张。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诬告人在先,怕是也难逃刑罚。
既如此,他绝对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接下来,所有人就见成大牛一边说着,一边声泪俱下地控诉仁生堂。
将仁生堂高价问诊、高价卖药,且若拿不出钱便驱赶病患,甚至不让其它医馆接诊的行径,一一道来。
说实话,过往彭浩也只是为任家行点方便而已,仁生堂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也懒得过问。
今日一听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依他来看,这便是贪心不足的缘故,也怪不得这回在阴沟里翻了船。
但对于任家,敲打是要的,赶尽杀绝却也不必。
彭浩心下有了计较,便等到成大牛说完,沉默片刻,方开口道:“尔等所述,本官已经明了。”
任欲晓此时半点不怕,就算是要论罪,大不了让底下的人代替他受皮肉之苦,自己掏点钱破财免灾便是。
事实证明,彭县令的举动确实如他所料。
乞儿小五和小六,因收受钱财并企图用迷药将人药倒,属伤人未遂,判杖二十,当堂行刑。
成大牛夫妻,看似与小五和小六的行为相似,但因涉嫌诬告,因此罪加一等,夫妻二人皆判杖八十,当堂行刑,且服劳役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