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固执得要追逐他而来的封长念,也不是步步为营的尚书大人封珩,而是那个乖巧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丶却将他情绪都收在眼底的封长忆。
那个自己亲手护着长大的封长忆。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靖安言还是无法在这种时候去想十年前两人之间的事儿。
总有种自己真的带坏良家少年的罪恶感。
……而且还拐到了自己床上。
封长念就是在趁着他罪恶感十足的时候,猛地把人扑倒的。
被褥松软,根本不疼,但摔下去的风撩起一片床帏,倒真是应了那句被翻红浪,封长念在一片浪潮中准确无误地抱住了靖安言,咬住了他发烫的耳垂。
「教教我吧。」封长念和他耳鬓厮磨,「我真不会。」
「小师叔——」
「你能不能……」靖安言咬牙切齿地抓住他作乱的手,「不叫我这个。」
封长念眼睛隐秘地亮了一下:「可你就是我小师叔呀。小师叔自少年时起就教我那么多,不差这一件了。」
他咬重了「自少年时」四个字,果然让靖安言溃不成军。
「教教我。」他带着靖安言的手往下丶一直往下,「这个要怎么解开,解开后,这个,又要放在哪?」
这小兔崽子没完了。
靖安言猛地用力,夹着封长念的腰直接和人掉了个个儿,他气息不稳地坐在封长念腰间,脸上红晕一片,像是醉了酒。
但比酒还令封长念沉醉的是他的下一句话:「行啊,小师叔疼疼你,再多教一件不收你学费,算赏你了。」
快点儿来吧。
封长念也被激得彻底烧了起来,两只有力的手掐住靖安言的腰。
汗自额角落下:「赏我。」
热。
哪里都热。
这屋子里地暖是烧得太旺了吗?
怎么这么热?
铺设整齐的被单褶皱一片,苍白的手紧紧攥住一块,用力到手背上能看到几根掌骨,又被一只更大的手覆住,一根一根地掰开被单,托着那纤弱的手腕重新进了床帐。
护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狰狞的疤盘踞在细白的腕间,美玉有瑕的破碎感,被封长念握在唇边亲吻。
「回去给你刺个青。」封长念含着那块粉嫩的疤痕又舔又亲,「喜欢什么?」
靖安言被他闹得整个人都是懵的,眼皮有气无力地掀起来瞥了身后人一眼,本想似以前那般威慑后辈,却没想到适得其反,落在封长念眼中成了别样的风情,反逼得他自己闷哼了一声。
「……鸟。」靖安言最后被逼无奈,硬撑着神智回答,「自由自在丶展翅飞翔的鸟。」
「答应你。」封长念把人翻回来,一点一点去吻他的额角,「飞回家去,往北飞,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