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身边的侍女,长年累月伺候在娴贵妃身旁,沈昼不同语气哼一声,都能知道他此刻想让她们做什么。
刚才那一声,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多。
侍女保持目不斜视的动作带沈长宁来到众人身旁。
沈长宁随着她,保持此等姿态,依次福礼。
当然,最初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她要是表现出知道,沈家明天就得满门抄斩,沈钦都没什么机会和面前几位说话,她算什么。
沈长宁试图表现得恭顺些。
秦均行处尚可。
二人仇怨不深。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秦均行反应有点怪,和她上辈子知晓的雷厉风行,不苟言笑之态,很是不同。
好像有点……犹豫和迟疑?
咋了?
也重生了?
沈长宁念头动动,就歇了下去,管它呢,懒得想,太累。
沈长宁又转向在场另一人——
五皇子,祁钰。
也是满场中她最想打的一位。
上辈子真是造大孽,才遇见他。
平心而论,沈长宁一点也不想行礼,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心中想着,动作稍缓慢了点。
边上侍女:“……?”
她迟疑了瞬,头低着,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向沈长宁方向瞟了眼。
这是在做什么?
动作这么迟缓。
沈长宁慢了半拍的动作,放在常人眼里,觉察不出来,但落在常年伺候在主子身边的人眼中,就毫无掩藏之地。
侍女眨了眨眼。
边上的数人也共同望来,面色平静,心思倒止不住的动了动,各自有异。
沈昼:怎么单面对祁钰是这般,看上他了?想一朝凤栖梧桐?还是说沈家已在两党中选择了后党,所以才有刚刚遇见他时的那般姿态?
秦均行想得更多,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虎绳。
自从在段劭那丢了个大脸,现在任何与沈长宁有关的事,他都会详细斟酌,绝不和沈昼逞片刻的口舌之利。
但刨除各类有可能造成此现象的情境因素外,比如作为一个自幼养在深闺,从未一次性见过如此多的外男而显得有些紧张,再比如他们在外的名声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她见了害怕,乃至因为第一次见皇子过于紧张外。
她有没有可能,是生了些旁的心思?
比如……看上了祁钰。
秦均行知道自己心思有些扯远了,但眼下情况,和最近一段时日身上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多加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