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娘看到这样的目光就哈哈笑起来,“这几天这样累,又不是天天这样吃。”
这是多豪横的人家才能天天吃这什么凉皮啊,好些个人家也不是拿不出那样多的钱来,就是舍不得。
狗蛋一听要五碗,这就是还有一碗说自个的,屁颠屁颠的就让狗蛋爹尝了一口。
狗蛋爹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哼了一声,“你这小子,是不是你娘不说再买,你就不让我吃了?”
狗蛋嘿嘿笑了两声,不接这个话茬,见狗蛋爹吃了好几筷子还有些着急,“爹你少吃些,回家了还有。”
他则带着剩下的去找了黑子。
自然也有人嘀咕,“这跟着那林家混就是不一样,个个都财大气粗得很。”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这样的好事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
“你听说没?那做豆腐的洪娘子家的石榴都去学了怎么做猪胰子,她可是下半年就要嫁出去了。”
石榴学了怎么做猪胰子的事情已经在村里不胫而走,也不知是谁说出去的,都说石榴是个没分寸的人。
有的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还直接问到了洪娘子跟前。
洪娘子一个人撑着做豆腐,再没了从前那样的脾气,谁说了什么也都不还嘴。
只还在床上躺着的麦芽听了不乐意,安慰不高兴的石榴,“姐你别哭了,等我好了,看谁还敢这样说你。”
石榴哭不是因为村里人说那些闲话,那些还不至于让她哭出来,只是和洪娘子起了冲突。
这时候嫁女儿都是要富嫁,必须备着足够多的嫁妆,不然会被婆家指摘。
洪娘子为了让她嫁得好,几乎把家里能拿出来的都拿了。
石榴不愿意,只说对方也是个村里人,没必要这样。
要不,时下人都不愿意生女儿,觉得生了女儿就是个赔钱货。
赔钱就来源自这里。
林桃红在石榴来学猪胰子的那个晚上被蚊子咬醒,再也睡不着,就问了林春燕这个问题。
林春燕简单解释了一下,林桃红懵懵懂懂地说,“那是不是都不给那么多的嫁妆,就没人再说咱们是赔钱货了?”
“那是不可能的。”
林春燕很少说得这样斩钉截铁,“不管要得多要得少,都是这样说。”
林桃红不明白,王英娘也想不明白。
“我娘生下我就说想把我溺死在尿桶里。”
这话是何大娘亲口说的,边说还边笑着。
即便过去许久,王英娘还记得当时听到之后的感觉,心里像是开了个大洞似的,呼啦啦往外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