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潜笑了笑,道:“你倒是志向远大,我也正想有这么一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党的事业必定会上升到新的高度!”
陈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部长,我冒昧的问一句,米老以前是画匠?”
米潜愣了愣,盯着陈京道:“你知道画匠这种工作?”
陈京点头道:“九罗十八匠,这是我们楚人对职业最传统的分类!这个我是知道的!”
米潜道:“你看过那副画?”
陈京点头道:“我看过!那幅画应该就是传统的手工艺人的作品,现在会这样手工的艺人是越来越少了!”
米潜叹了一口气,道:“不仅我父亲是画匠,沈老也是画匠!他们是师兄弟!只是我父亲被他大了十六岁,他的手艺其实是我父亲教的,所以我父亲的画,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说到这里,米潜哼了一声道:“为了一个赵大林,我把父亲最得意的之作都拿出来了!真是让人着恼啊!”
陈京脸一红,道:“部长,这都是我的工作疏漏,要不然……”
米潜脸一板,道:“我最不喜欢就是事后说那些没用的话,既然你知道你犯了错,当初为什么事先就想不到?等到犯了错再承认错误,又能有什么用?”
陈京怔怔说不出话来,神色异常的尴尬。
好在米潜批评了一句,神色渐渐缓和的一些,道:“你现在是我们的干监处长,我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中能把你的拼劲儿、虎劲儿拿出来!不要怕得罪人,也不要整天就想着去耍小心眼!我米潜得罪了一辈子人,现在照样为人民服务!
而且我的平台越来越大,路越走越快,现在还要继续为人民服务下去!”
他话锋一转,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这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只要你立身正,办事正,谁能拿你怎么样?怕就怕自己经受不住考验,被别人揪住了辫子,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米潜越说越激动,他又提到了庸州的事儿,他道:“就拿庸州那件事论!他计小平胆子再大,能量再强,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的过来跟你承认错误、赔礼道歉?你这小子,年纪不大,鬼点子不少!
自己拿不住计小平,就把我推出来,你倒是好算计!”
陈京听得直冒冷汗,脸涨得通红,他不敢抬头和米潜对视。
米潜的那双眼睛太犀利了,在他那双眼睛注视下,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瞒不过他,自己的那点小心眼,真是自以为聪明,人家早就瞧得透透的了!
米潜已经转身了,他再一次走到纪念碑前面,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洁白的百合花,脸上露出了缅怀哀伤的情绪。
过了很久,他转身吐出两个字:“走吧!这束百合虽然不是你从香港带过来的,但是和那束花没有任何差别!今天我带你来过来我们一起献上。你要时刻想到,一个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巨魁,他都尚有这份缅怀过去的情感。
我们作为党培养出的优秀干部,就更加不能忘记过去!”
……
从卧虎山回来,差不多到下班的时分了。
陈京给马步平打电话,马步平在电话中笑道:“就等你的电话,我这刚回来,到省城是举目无亲,都不知道住在哪里,你不给我安排,我就露宿街头了!”
陈京笑道:“马县,您可别寒碜我了!你们学成而归,这是全省的大事,我白天可不敢给你打电话,担心打扰了英雄!”
“你这小子,进省城别的没学会,油嘴滑舌倒是有长进了啊!”
马步平笑道,他顿了顿,道:“不过你还别说,我们今天还真受宠若惊了!今天在省委党校,沙书记竟然亲自赶过来接见了我们,这很出乎我的意料啊!”
陈京心中一惊,马上想到今天白天自己撞到沙书记,当时他身边还跟着党校常务副校长柳洪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