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们是高官子弟,甚至有人说我们是太子党。甭管别人怎么说,我们自己要清楚自己究竟有什么本事。不能够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侯冠中语重心长的道。
侯林听得很认真,不住的点头,相比哥哥来说,他更像是纨绔,以前在省城,那也是拉帮结派,骄横跋扈,很有纨绔风范。就是现在,他身上依旧还残留着那样的气息,但是现在,他在暗暗的告诫自己,有些脾气,可能要改一改了!
……
伍大鸣进省城一次,每次都是非常的忙,这一次,银行、财政厅、水利厅、农业厅是拜访重点。
马步平是伍大鸣进省城后的第二天来省城的,伍大鸣带着他,亲自拜访了几家银行和几个省直单位。
最后,省工行批准给马步平贷款,金额十个亿,农业厅贴息,资金分三年投入,这笔资金能够弄到,对马步平来说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他高高兴兴的回修梅开始大展宏图了。
就在马步平立刻省城的当晚,伍大鸣晚上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把陈京叫到身边。
他问陈京,道:“陈京,你看我们德高,德高拖拉机厂一年就亏一个亿。我让人调查过,拖拉机的销路一直不错,还有前两年引进的农用车生产线,产品下线后也不愁销量。
你说,产品生产了出来就能销售,而且核算成本后从账面上看是有利润的,但是为什么年年亏损?你不觉得这事很让人费解吗?”
陈京心中一沉,直觉告诉他,马步平这次进省城可能不光是为了喊钱的,可能还有其他的事儿。
伍大鸣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又抛给陈京一根,他自己埋头喝闷烟,陈京的心里就七上八下。
陈京在德高的时候,就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临星拖拉机厂的事情很复杂,关系盘根错节,牵扯极大。临星拖拉机厂从国企改革那个时候开始,问题和质疑就一直不断,但是这么多年,厂里年年亏损,却一直没有找到解决办法,问题也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解决。
怎么?伍大鸣这次是动了临星拖拉机厂的脑筋吗?
“陈京,你今晚连夜回去,直接去临河。”
伍大鸣道。
“临河县常务副县长朱恩雨死了!死因很蹊跷,我已经让市局赶赴了临河……”
陈京心中猛然下沉,朱恩雨是刚出任常务副县长不久的,怎么死了?还死因不明?
陈京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他马上想到,朱恩雨以前临星拖拉机厂业务副厂长的身份,朱恩雨的死,和临星拖拉机厂有关系?是什么样的关系?
“好,书记,我马上准备,连夜过去!”
陈京道,他语气中有些紧张。
“要保密!”
伍大鸣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要给缪强和赵一平他们带去信心,让他们无论如何要把局面稳住!”
陈京一个劲儿的点头,伍大鸣冷不丁的道:“临星拖拉机一分厂在临河,那边是生产临星牌小型拖拉机的,这个牌子的和型号的拖拉机一直销路不错,但是一分厂的亏损也是最多的,这中间无论如何是有古怪的!”
……
朱恩雨死了,他的死在临河老百姓中被传得很开。
关键是他的死法,很容易引发别人的翩翩联想。朱恩雨是死在县城唯一的星级酒店,望河宾馆,死的时候浑身赤裸,旁边还睡了一个妖娆风骚的发廊女。
事发是发廊女早上醒来,忽然便看见自己身旁和自己一夜春风的男人已经死了!她厉声尖叫惊动酒店,然后酒店报警,警方迅速过来封锁现场。但是朱恩雨死的消息和死法,像长了翅膀一样向外传递开去。
一个官员,而且是县长一级的官员嫖宿,最后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则重大新闻,这则新闻有噱头,够劲爆,可以给人无限想象,所以新闻的传播不用人煽动,很快就人尽皆知。
尽管,临河县委和县政府做出了种种挽救措施,但是这种事情,越遮掩,越容易引人怀疑,属于越描越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