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点发福的魏院长也是临床医生出身,做过手术的医生就像上过战场一样,杀人和救人实际上都是一回事,当刀子划开人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那种见血的感觉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适应的,临床医生如果要杀一个人,心理素质决非一般人的人能比,和杀猪的屠户没有什么区别。
魏院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微笑的脸上不失威严。
办公室主任任馨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茶水。看起来年龄不大的任馨上身是绣花淡黄色衬衣,下身是得体的黑色筒裙,衬托出一张精致动人的脸蛋。
朱主任简单的汇报了事情的原委,当然不乏添油加醋的成份,毕竟一个民间大夫到医院来行医是前所未有的事,朱主任很气愤,夸张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第二十八章不可理喻(下)
第二十章不可理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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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主任,你说说,病人脑盖骨不能愈合是怎么一回事?”
魏院长很随意的问,对这个病人的情况,魏院长还是知道一点的,住高级病房,医院医生多次会诊,院长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海阁魏院长不是庸才,不乏世界前沿医学的理论,对一些疑难病症也有自己的独特看法和见解,人体是个复杂的机构,在医学发展的今天,已经达到使用基因工程的前提下,未知领域还很多,世界顶尖的医生也不敢说包治百病,一个病人脑盖骨不能愈合不算奇怪。
朱主任是附属二院的骨科权威,虽然说姜成才的主治大夫是孙医生,作为骨科的主任,对医疗的指导负有直接的责任。魏院长问脑盖骨不能愈合,没问植物人能不能恢复,恢复脑功能是脑科的事,与他没关系。他简略的汇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和用药措施。
魏院长当然能听得懂骨科的医生们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他的见解也与朱主任差不多,不能愈合的原因不是因为药物,而是病人的机理出现了问题,病人至今昏迷不醒,很可能导致某一部分功能出现问题,至于问题在那儿,或者是免疫系统,或者是调节系统,谁也不好说。
“继续治疗下去,朱主任还有什么卓有成效的办法没有?”
魏院长依然显得很随意的问,这种随意在朱主任看来却是很大的压力,一根鸡毛也能把人压趴下,问题是这根鸡毛必须是压倒人的最后一个砝码。
“办法还是有的,我们骨科的医生们正在探索,我打算向国内的一些同行们发出求援信,攻克一个难关,对医院的声誉也是一个促进。”
朱主任不想示弱,但是怎么听起来都是信心不足的样子。
“水副院长是什么意见?”
问水副院长的话虽然然多余。却也是一种策略,他已经知道了水副院长的意思。
“我觉得,办法不是很多。”
水副院长字斟句酌的说,“这是一例难比较大的病例,先前也与一些同行作了探讨,也拿不出个有效的方案,最好建议家属把病人转到军队医院去,他们对伤科有比较独到的治疗方法。”
水副院长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医学是科学,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来不得半点虚假,本事达不到了,把病人推出去也不丢人。
听了水副院长的话,魏院长还是不动声色,医院治不好疑难病症不丢人,把病人推出去也不丢人,问题是让病人这么带着伤出去,病人家属愿意不愿意,这个口似乎也不好开。
“老先生,你是病人家属请来看病的?有什么好办法治治这个病,不妨说来听听。”
魏院长笑容灿然,与刚才和朱主任水副院长的态大相廷径。
朱主任表现出来的态是吃惊,堂堂的省级大医院,向一个农村的土郎中请教,魏院长的脑子进水了?
水院长当然知道魏院长的意思,这些人未来以前,他就与魏院长进行了沟通,他们医院治不了了,让人家农村土郎中治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主要的原因是人家家属愿意治,土郎中又是他自己请来的,医院里何不顺水推舟。治不好,医院里没有责任,治好了,也是医院的成果不是。问题是,批准他们在医院里治,领导要担责任,这个担子还是有点分量的。让把病人接出去治,与医院有没有啥关系了,真出了成果,就没有机会分享了。不管从业务角考虑,还是从政治角考虑。里面还是有些名堂的,所以,魏院长才同意见这个土郎中,想和他探讨一下治愈这个病的用药,看有什么绝招。要知道,中心医院也有中医科,科里的医生不说精通了中医了,至少懂一些,让他们把关,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老爷子知道是时候了,从来到医院,他就等着这一刻,听了魏院长的话,他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慢腾腾的调整一下坐的姿势,使身体更舒服一点,这才不慌不忙的问:“魏院长贵庚多少?”
“五十六。”
魏院长想不到老爷子先问他的年龄,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回答了以后也是静等下文。
“我儿子五十四了了,他比你小两岁。”
这个话一说,明显的是把魏院长当作他儿子一辈对待了,言下之意是,别看你是院长,和我相比,你还差着辈分。
“是,我父亲如果活着,也该七十多十了,说起来我还该叫你一声大叔。”
从魏院长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不敬的表示。
老爷子心里暗暗点头,脸上还是不露声色,“别看你是大医院的院长,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这一辈子过的桥好像还比你走的路多些。”
“那是,老先生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