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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卫子夫着急上火，卫广又何尝不是，「二哥都搬出了自己愿替去病去，陛下都是不准，还让二哥回家闭门思过去了，要不是李长生那王八蛋提及了卫长，去病又怎会如此，我非杀了他不可……」他的怒气亦是腾腾上升，卫青拼了一己之力终是没能留下霍去病，反而是被刘彻给罚了，而卫长还不是要被李长生给框去了道观，霍去病临走的殷殷叮嘱，他是着实不放心卫长，他也于心难安，只有在走出宣室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不该如此冲动的，更有了后怕，卫长要怎么办？

眼看连卫广都如此冲动，卫子夫更是头疼不已，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呢？卫步那里马上就会有回应了，刘彻终究还是舍了女儿出去的行为更让卫子夫心寒不已，重点是刘彻还不知会她一声，她尤记得李长生入长安，刘彻同她讲起钩弋夫人的传说时那种眉飞色舞的感感觉，他是当真把她当成了上天的恩赐了。

「阿步呢，我让做的事怎么样了？」卫子夫到是没见有拦卫广，只是淡淡的道了句，卫广到是没反应过来，卫子夫怎么突然提及了卫步，「二哥让他陪去病一起去朔方了，反正陛下也要对南越动兵，正好打着这个名义让他去朔方探探风声。」

听闻卫步跟了去，卫子夫也是稍稍放了心，看来卫青还是冷静的，「我让他办得事呢？」如今她可是等不及了，卫长都羊兔虎口了，她如何能安心。

卫广一拍大腿方才想了起来，「也不知道李长生往里面添了什么，我找了好几个道士都没能弄明白，那东西怎么也没那些个那么金光闪闪，都是黑不溜秋的。」实验陷入瓶颈期，他又因为霍去病的事分了心思，也就忘了这一茬，卫步临走的时候还嘱咐过他，要和卫子夫说这事，结果他给全忘了，卫子夫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就不会找些金粉滚上一滚。」她这个弟弟往常挺聪明的，怎么事到临头反而泛起了迷糊来了。

「对，对，对……」卫广一拍自己的脑门，「我这就去……」这会到是不嚷着要去杀李长生这回事了，「回来……」卫子夫没有好气的道，「阿妍一个人在那里我不放心，你找个由头去里面陪着。」

「姐姐，那地方我不合适……」卫广才不愿日日去见到李长生这个混球，「我找个人进去不就好了。」

「阿妍可是你亲外甥女，你当真舍得……」卫子夫眯起了眼警告道，「姐姐，我还得做这事呢？」

「这是怎么了？卫广这是怎么了？」笑容满面的刘彻显然是心情大好，李长生接连不断的好消息传来，加上朝堂上没人给他添堵，可不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陛下，今日缘何如何高兴啊？」卫子夫狠狠的白了一眼卫广便是上前迎道，看见刘彻这幅得意的样子她就是很想上前挥两巴掌把他打醒，可面上还是得陪笑道。

刘彻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丹药拍了拍卫子夫的手，仔细欣赏着，「方才李天师说我们阿妍是上天眷顾之人，福泽深厚……之前他一直不得其法，阿妍这一去啊，你看，更是炼出了这瓶延年益寿的'万远丹'……」

「那臣妾可得恭喜陛下了……」卫子夫笑着迎道，心里却满是唾弃，刘彻亦是点了点头，将那东西塞到了卫子夫手，「子夫可得好生收着，这东西来之不易。」

卫子夫疑惑，这东西有毒，她知道可刘彻不知道，「陛下这是？」

刘彻笑的眉眼弯弯，「当年你生据儿落了病根，朕一直担忧不已，如今有了这丹药，朕也可放心了，朕还要与子夫一起共赏天下呢。他深叹了一口气，将卫子夫揽在怀来，显然是欣慰不已，卫子夫一直以为他求得长生是为自己的一己私欲，他怕死……到是没想过刘彻会是因为她，一时之间不知是感动还是该悲戚了，这个憨憨……

倚靠在他的怀里突然抬起了头，「陛下，可曾吃过？」如果说她之前也想过不阻拦，让刘彻吃死一了百了得了，可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心软了。

「这东西如此珍贵，就目前为之，李天师也只给了朕一瓶，哪里还有……」刘彻摇了摇头笑道，眼中全是宠溺之意，还当卫子夫是在推辞，「来日方长，朕正当年，不怕的，子夫就安心留着自己用便好了。」

「咳咳……」当了鸵鸟半天的卫广见帝后二人含情脉脉的，他是越发觉得自己孤单冷啊，刘彻这才发现还有他呢，「说吧，方才怎么惹皇后，欺负朕的皇后，朕可不放过你哦……」他的语气满是打趣的意味。

「臣冤枉啊……」卫广很是配合的跪下道，卫子夫佯装不争气的道：「他啊，听说陛下为李天师设了道观，阿妍也去了，可是羡慕的紧，当初李天师可是说他有福气，是个富贵之人，若是和李天师在一起必是可以大有所为，可回了长安李天师就是被陛下唤走了，他是怎么也不没碰上，非缠着我，要去那道观吸吸灵气悟道。」

卫子夫很是不客气的就是把卫广给卖了，整的他是有苦难言，「好啊，难得卫广有这份心，朕准了。」

心里憋屈的很啊，卫广还得装作欣喜万分，感恩戴德的模样，「臣谢陛下，谢皇后……」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当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子夫可是有心事？」让卫广走人之后，刘彻便是将目光放向了卫子夫身上，对于卫青和霍去病，钩弋夫人，还有卫长之事，她从来不曾问过刘彻，可越发如此，刘彻方才觉得心中有些愧疚，这才在有了些许的眉目之后便是来寻她了*。

「陛下多虑了，臣妾很好……」卫子夫摇了摇头，她纵使有满腹心事又能如何，又能改变什么，「子夫就不想问问去病的事……」刘彻良久才开了口。

卫子夫手中倒茶的东西明显停了一停，「去病是臣妾的外甥，何尝不是陛下的，陛下与我是一家人，于陛下何尝不是呢？他自小在陛下跟前长大，陛下总是不会害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这样的卫子夫不是他所认识的卫子夫，这些年她一直都是为了家人可以和他硬杠的人，甚至连皇后身份都不在乎的人，可恰恰是这样的卫子夫才是最令他心疼不是吗，说明她在乎自己，讲自己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才会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从无隐藏自己的情绪，可他的子夫终于开始理解体贴他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有些失落的味道，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他是害怕的，害怕她会离开自己，害怕她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偌大的汉宫。

「陛下……」卫子夫见他一直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的轻唤道。刘彻拿下了她手中的杯子，将她更是紧紧的揽在自己的怀里，狠狠的嗅了嗅她发间的味道，耐心的同她解释道：「去病还是太年轻了，朕与卫青都会有老的一天，他是朕留给据儿的卫青，朕期盼他能如卫青一样知进退明事理统大局，可他啊，还是年少成名，锋芒过什了一些，卫青那小子又是个护犊子的，就怕委屈了去病，有时候朕也不知道让去病那么年轻就站在了那么高的位置是不是一件好事，可他已经站上去了，他就必须成长起来，独当一面，这一面不仅仅是在战场上，还得是在朝堂上，在天下人面前，若是德不配位，于他而言并非好事，于据儿而言也非好事，朕让他去朔方就是想他沉淀一番，过个两三年再回来，总是不一样的。」

「不是因为相克？」卫子夫下意识的就是道，刘彻捏了捏她的脸，「你啊，还说自己不在乎，朕就知道，你啊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在乎的紧就是嘴硬不肯说……以前在她面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刘彻似是想起了当年的事，当初她因为李妍儿同自己闹别扭，又值王太后身体抱恙，一气之下从青阳殿跑走，自己若不是第一时间追了上去，还不定她得给他看多久的脸色，「你啊，总是喜欢使小性子，还总喜欢拿大道理压朕……」刘彻有一下没一下含笑拍着她的手，恰如其分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格外的温暖。

卫子夫亦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陛下知道还愿让着臣妾……」「朕不让着你可得怎么办啊？朕的皇姐，公主，太子，大将军，骠骑将军那个不是向着你啊……朕可不想做什么孤家寡人……」刘彻很是无奈的蹭了蹭她的脸，「相克？以前还有人说朕与太皇太后相克，终究不还是朕赢了……」

卫子夫到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事，感受他心间的跳动，不免有些复杂，说他不信，可他又纳钩弋又设灵台，说他信，可他今日之话又不像，也许也唯有那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来解释一切吧。

「明日吧，朕与你一起去看看阿妍，朕也想她了……」刘彻盯向卫子夫的神情一切是如此了然，他又何能不知道卫子夫费尽心机让卫广去道观是为了什么，不过一个顺水推舟，他的皇后终究是内敛的，「陛下……」

第121章

换上一袭道袍的卫长不施粉黛之下反而平添了几分洗净铅华的弗御之色，她继承了卫子夫姣好的容颜，颇有几分出水芙蓉的清秀之相，但不免显得有些柔弱，可配上那一双似极了刘彻如画的眉眼，却是显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于柔弱，又不会过于坚硬，完美的融合了卫子夫和刘彻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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