濉安王府。
濉安王今日恰逢休沐,人在家中未曾出远门,亦或走亲访友。
只是从书房出来,在看到府中有外出的下人从外边领回来斋糕,不免多问了一句,“今日是哪个菩萨的生辰?”
陪同他游园的濉安王妃道:“王爷糊涂了,菩萨生辰早在二月已过,今朝是施斋节,百家济民,结善缘修功德的日子。”
“这近来不是忙于公事,忘了。”濉安王道。
片刻后又想起,“三郎跟四郎近来如何?跟妧家那女郎可有消息。这么好的天气,应当有邀妧嵘的女儿出去踏青才是?”
然而话毕,只见濉安王妃付诸一笑的样子。
濉安王:“你这是何意?怎么难道本王说的哪里不对?”
“不,哪里是在笑王爷,也太怪罪我了。”
濉安王妃漫不经心提起:“不过是想起一件事,三郎跟四郎都觉得略微寒了心。”
话里有话的夫妻,相处多年岂能不知濉安王妃是什么意思?
“怎么,与妧家的女儿是又出了什么纰漏?”
“纰漏倒算不上,就是未曾想到妧嵘的女儿竟是这样的人……”
“三郎四郎都觉得此女德行不好,对亲事有些心灰意冷了。”
话音刚落,濉安王妃正待濉安王向她打听到底是为何。
却见濉安王瞬间眼神锐利起来:“心灰意冷?他们哪儿来的胆子敢这般自行主张?”
未料想会是这样,濉安王妃一怔。
就听濉安王语气冷厉,隐隐愠怒地吩咐下人,“把那两个逆子唤来,让他们速速来见我。”
“诶……”
濉安王妃阻拦不及,登时气道:“王爷为何这般急迫,我这话还未说完呢!这边急不可耐叫三郎四郎来训话不成?”
“焉知跟妧家那个就算出了纰漏,岂是儿子们的错?”
“那你且说说,好端端的亲事,不是已经相看过了,为何他们还不与人来往?”
说罢,濉安王的神色更加严肃起来,“你当他们是大郎吗?妧嵘于榷安是可有可无的岳丈,他年纪轻轻就纵横官场。三郎四郎能与他一样?!”
“纵使妧家那个女子有什么小错,看在他们将来能得到的好处份上,也该懂得权衡利弊才是!”
“把人给我叫来,本王要亲自知晓出了什么事。”
明心院与雨霖院分别去了两个腿脚飞快的下人前去知会。
房门和院门被不约而同地打开,一个正准备出府,一个手执笔墨,正对着桌台上的学士范文临摹。
“三郎君,不好了。”
被墨汁溅到衣裳的李屹其登时沉下脸色,“什么事惊惊慌慌,你最好有不得不打扰本公子的话要说。”
下人低头鞠躬,匆匆忙忙一路跑来,喘着气说:“是王爷,三郎君,王爷让你和四郎君,都去茶厅走一趟。”
雨霖院中,下人对外出打扮的李含翎同样道:“四郎君,快去吧,王爷吩咐,是即刻马上,可耽误不得了。”
两条靠近且相同的石板路上,下人在后边跟随,李屹其同李含翎不谋而合地在岔路口相碰。
二人面对面看了一眼对方,随即并排向茶厅的方向走,路上李含翎问:“阿兄可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着喊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