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翾乍见他露出这么多来,脸顿时热烘烘的,羞涩地撇过脸。
但眼前还晃着他结实的臂膀。
凤翾之前也没见过云怀真的——他为人端谨,再热的天衣领都好好地捂着,但从他露在外面的手和半截脖子来看,他身上必定是白的。
凤翾目光悄悄移到云怀锦身上。
嗯,也是白的。符合。
他伤在上臂,白色绷带紧紧缠了好几层,但血色还渗透了出来。
「我有些凉了。」
云怀锦见她久久不动,催促了一声。
「喔……」
凤翾有些紧张地动了动手指,先给他将绷带揭开。
她动作又轻又缓,很怕弄痛他。
云怀锦只觉得如同有一只蝴蝶围着他的胳膊飞,时不时落在他伤口上,短暂的停留后很快又飞起。
待完全将绷带解下,凤翾倒抽了一口气。
昨天他的伤口被衣袖掩着,又被血糊着,看得并不很清楚。
这时凤翾离得近,顿时被伤口的狰狞惨状吓到了。
她手都有些软,药罐拧了几下都没拧开。
云怀锦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凤翾正惊呼:「你别用那只手。」
他双手轻轻一拧就将药罐打开了。
「小伤而已,用不着太小心翼翼。」
「这还叫小伤吗?」
云怀锦此时也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透底了,便收住了嘴。
凤翾一点也不觉得这一掌长的刀伤算小伤,她给他上药都屏着呼吸,都怕吹出的气将他弄疼。
他是怎么将这么严重的伤轻描淡写地称为小伤的呢?
难道,他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吗?
什么时候?
给他换上新绷带的时候,凤翾的眼睛便忍不住地往他身上瞥。
这些衣物的下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伤?
若是有陈年旧伤,就能证明他不是云怀真吧?
「好了。」
等凤翾终于把绷带打好结,云怀锦就立刻将衣服拉了起来。
她动作虽然很轻很温柔,但是实在是太慢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坐得腰都酸了,胳膊也差些举麻。
还不如宋驰的粗手粗脚,虽然疼了点,但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