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她谢令仪干不出!
可现在,哪还有适龄的男子供她挑选的呢?
宫里是万万不能去的,若生来是为了入宫,她宁愿当初一头撞死在祠堂。
为今之计,便只有。。。。。。
思来想去,她眸色一冷,心中已有了定计。再次对上父亲视线,她眼里多了几分决绝。
——
父女俩一番谈话下来,谢令仪脊背上早已出了好几道热汗,濡湿的衣衫紧贴着皮肤,让她整个人都被禁锢住。
此时一走出堂屋,夜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倏忽便从衣领钻入,顺着汗湿的皮肤往下滑,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她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往耳后拢了拢,缓缓舒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竟一直紧绷着肩背。如今稍稍松懈,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气,四肢百骸都隐隐酸软。
璞玉早就提着灯笼,在垂花门内等着了。见谢令仪一露面,连忙上前扶住她,看见她脚底虚浮的模样,眼里满是心疼。
「小姐,屋里茶还温着,浴室①里热水也已经备好了,小姐一回去便可梳洗歇息了。」
「先不急。」谢令仪叹口气,「扶我去祠堂吧。」
「这么晚了,去祠堂是?」
「上柱香。」
同时也去求求老祖宗,保佑三个月后,那事真的发生。
第12章
赝品勾引奴的绿腰舞跳的可好了,贵人……
太子府。
太子元怀英已在榻上躺了两日,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药香,厚重得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雕花窗棂微掩,外面隐约传来侍女急促的脚步声,混杂着雨打乔木声。
床榻上,元怀英侧身而卧,缠绵的病气侵蚀,让他原本清隽雅质的脸变得苍白。放在锦被上的手,指节突兀,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许是不愿让人看见他这孱弱模样,他榻前放了一扇屏风,隔绝内外视线。
五皇子元衡与侧妃李扶光皆在屏风外候着。
屏风内,元怀英一声干咳,打破静默。
「阿衡,前几日的宴会,可有看中哪家小姐?若是看中了,尽管告诉我,我便替你去向父皇请旨。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总不能老是出宫来看顾我。」
太子原本住在东宫,为了养病,皇上特地命人,在宫外造了一处僻静的宅子供他居住。
元衡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推辞。
「大哥,咱们嫡亲的兄弟,不必如此见外,一切等您身体好了再说也不迟。」
说罢,他目光一转,掠过站在窗边的李扶光,揶揄道:「倒是那日大哥在湖心亭多停留了片刻,难道是相中了哪位佳人?如此,也不负长嫂为您费心张罗的这场探花宴了。」
元怀英半晌未出声,李扶光倒先按捺不住了。她面无表情,仗着里面的人也看不到,连身子都未弯,敷衍式的对着屏风行了个礼,便道。
「太子,药已经熬好了,臣妾这就去端过来,先行告退了。」
「去吧。」
元怀英似是早已习惯了她这股做态,淡淡应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李扶光见状,连一句寒暄也无,径直离去。她步履匆匆,裙摆在风中微扬,很快隐没在廊外的阴影里。